路遠在音樂修養這方面難得的沒跳脫出路遙的認知,不認識的譜子依舊不情願多費力氣去認識。

不愛的東西就是不愛。

但是架不住他實在是腦子好,又靈活,只要有人能手把手地給他把指法扒下來,就一點都不耽誤他上手。

路遙也不知道謝雪哪裡來的那麼多的門路,打聽得到那麼多的小道訊息。

可究竟路遠怎麼就成了樂隊裡固定的一員了,謝雪也沒說清楚,只知道起源是在他們當初迎新晚會的時候,路遠被抓過去,臨時救了個場,就被樂隊給賴下了。

原先樂隊的那位貝斯手在臨上場的時候給整個樂隊放了鴿子,因為自己的行為不檢點,女朋友要跟他鬧分手。

有些人就是不懂得珍惜,等到真的要失去了才開始感到害怕。

明明下一個就輪到樂隊上場演出了,可原先那位貝斯手竟然把最寶貝的琴都給徑直丟下不要了,鬼哭狼嚎地往外奔。

路遠當時是新生代表,老師指了名就要他來做主持,他迫不得已只能和一個個苦大仇深的樂手一塊窩在後臺。

路遠也是嘴欠,本來做主持就做得不情不願,再跟一群苦瓜臉對著大眼瞪小眼,就更煩了,“不就是走了個貝斯手,你們幾個大老爺們是要哭?”

有人在面臨困難時的思路,一聽到這種腔腔調調,極有可能會失去理智地認為這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同學,幫忙彈個貝斯。”樂隊裡留下的幾個人一溜煙地將路遠團團圍住,哀求他。

路遠眉頭一皺,知道惹上了麻煩,身子驀地後傾貼到了椅背上,“我不會。”

絲毫不講情面地直接撇開了他們遞過來的譜子。

吉他手是會點貝斯的,聽了之後竟是直接把琴懟到了路遠眼前,不管不顧地快速給他演示了一遍。

“你不會我教你啊,簡單的很。你看就這幾根弦,你就撥拉,就重複。”搞樂隊的人那股不屈不撓的精神倒是在這一刻裡體現得淋漓盡致。

他們不信路遠不會。

抓著他就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

據說那一場樂隊的演出在學校裡轟動一時。

都說雙拳難敵四手,路遠這一遭敵得可不止是四隻手,甚至找得出來影像記錄他是被樂隊的幾個人直接抬上舞臺的。

真是難得見得到貝斯手站在中心位的——被主唱和吉他手硬生生地擠在了臺中央,生怕他跑了。

謝雪興沖沖地講完了一長段的故事,食堂的人都已經零零散散了,話音落下滿眼期待的看向路遙,卻發現她的反應完全不如預期。

“你難道不覺得這還挺酷挺奇幻的嗎?”

路遙只能乾笑回應,“確實。”

挺奇幻的。

說實話,她其實還是相當質疑這段故事的真實性的,想著莫不是人傳人才造了個這個模樣的路遠出來。

謝雪見路遙的興致不高,以為她是太容易認真,話鋒一轉,反過來寬慰起路遙來,“嗐,我也就是玩玩,你不用太當真,帥哥誰不喜歡呢。”

路遙笑。

回去的一路上,她發現謝雪的人緣是真的好,又吃得開。

這才來A大多長時間,路遙連學校裡的路都還沒認全,謝雪就已經把人脈都鋪開了。

每上走兩步總能碰上一個半個打招呼的熟人,說上幾句話,連小賣部的大爺大媽她都能聊上幾句。

兩個人閒聊著往回走,謝雪說了句玩笑話之後,十分自然地就挽上了路遙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