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新弛第一反應理所應當的就認為是路遠不知收斂,“你的?”

“不是我的,”路遠頓了下,聲音沉得寒意陣陣,“唐清淼的。”

姚新弛也是不免被震驚了下的,她雖然時常掛在嘴邊,倒沒想到路遠還真有頭頂長草的一天。

主要是她信路遙。

路遠的性子飄忽不定的,隨心所欲地不靠譜,要論擔心她也是該擔心路遙受了委屈的。

路遙對路遠的感情按道理來說應該是死心塌地的,怎麼想路遙都是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

她甚至懷疑路遠徹底被路啟鳴養歪了,一個大男人敢做不敢當,自己舒服夠了就把這事兒生生往外推。

畢竟在某些方面路遠本身就已經像極了路啟鳴。

姚新弛實在是莫名地感覺這裡面有點蹊蹺,可若事實就是如此,誰也沒轍。

事情一旦戲劇化起來,就顯得有意思多了。

路遠的話雖然讓姚新弛些微反應了下,但是反應過來之後柔細清亮的嗓音漾出笑意,竟是直接笑到停不下來,“恭喜啊路少爺,喜當爹。”

路遠在電話這頭難得黑了臉,“我說,孩子不是我的。”

姚新弛:“有差別嗎?是不是你的,這帽子恐怕也就只能讓你戴得結結實實了。”

路遠:“那我夠有病的,給人養老婆不夠,連帶著還幫人養孩子。”

姚新弛漸漸地收了笑,聲音裡第一次顯現了些微冷意出來,正色道,“孩子是唐清淼的,那麼唐家你比我瞭解,”她冷笑一聲,“你要是不認下來,你覺得唐家會這麼放任路遙?”

雖然姚新弛慣常愛埋汰路遠,以看他的笑話為樂,但是她卻是極其護短的。

倒不是說這件事情上唐家會給路遙委屈受,而是當年那件事的處理,早就讓姚新弛不滿已久。

只不過等她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

以那件事情為由,唐家就像吃定了路遠一樣。

路遠沒說話。

姚新弛又說:“你要是不想當這個便宜爹,孩子當然可以是唐清淼的,只不過唐家那對路遙的怨可不是開玩笑的。”

電話結束通話之後,路遠握著手機在陽臺上站了許久。

他自己心裡最清楚,姚新弛的話沒有一句是危言聳聽。

可有件事兒沒有人知道,路遠瞞得死。

他有一段時間裡對路遙有過很不一樣的感情,起初他以為那是內心深處渴望已久的東西突然被人洞悉的時候,得到承諾的喜悅而催生出來的感動,直到被唐清歡點破——

他才知道,那才叫做真正的喜歡。

是以路遠並不否認他確切地喜歡過路遙。

只不過持續的時間過於短了,也沒有跟任何人提起來的必要。

喜歡從何而始,路遠自己也不清楚,可讓他第一次有了些為未來做些事情的心思也不過是因為路遙的一句話。

當時他跟路家掰得徹底,在橋洞底下鋪了一張草蓆,準備天為被地為席一段時間。

可路遙反而老大的不願意,天天跑來纏著他,說什麼都要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