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場地驚起一片譁然。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王少恆愣在原地,這始料未及的情況也讓他不知該作何反應。

待看到那個大肚子女人決絕地跑出場地之後,他便在路遙的身邊半刻都站不住了,面上是明晃晃的焦急,低頭抱歉地看了一眼路遙,隨後便急匆匆地追了出去。

這下便換路遙愣在了原地,在她放棄掙扎向一切低頭的時候,老天可真是給了她一個天大的驚喜。

當眾人的目光再也追不到一前一後跑出場地的男女時,便將同等的目光雙倍地投放到了路遙身上。

面上的兩頰火辣辣的。

路遙有些懵,覺得這樣的場景過於滑稽。

唇角扯了扯,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可迎著眾人的目光,她還是笑了。

笑著問了句主持人,“這算……結束了?”

即便是能言善辯的主持人遇上這樣的情況也詞窮了起來,目光閃爍著躲向了一旁。

路遙還打算笑著問問別人,卻發現並沒有人能回答得了她的問題。

目光觸及到禮賓席裡的路遠,無聊的儀式令他昏昏欲睡,可半闔下的眼瞼都遮不住他眼神裡的譏誚。

路遙笑,最後淡淡地拋了句,“挺好的。”

手中的捧花被遺棄,花瓣碎了滿地。

她盡力維持著屬於路家人的體面,優雅地提起裙襬,施然離場。

剩下大廳裡的賓客面面相覷。

走在獨自回房間的路上,路遙意外地遇到了一個人。

那人語氣熟稔,問她:“你還好嗎?”

通身遮不住的貴氣,卻和路遠的很不一樣。

路遠是涼,是冷,帶了份壓迫,不甚明媚,而他卻是攜了份清雋疏朗。

路遙疑惑,怎麼會有人突然來問她好不好,她好與不好跟他又有什麼關係,總不會是有人這麼快就坐不住了要來看她的笑話,看路家的笑話吧。

可看他面上的擔憂又不像騙人,路遙著實是想起不來這麼一號人物,出於禮貌回了句,“我很好,多謝關心。”

那人的臉色便沉了下來。

路遙好笑,她很好就這麼不值得高興麼。

除卻場面上的難堪和尷尬之外,路遙並沒有覺得多麼難過,大抵是收入與支出成正比的道理,沒有什麼感情付出,便也不期待什麼回報,受到了背叛也不會感到那麼難過。

而場面上的事她不想管,也輪不到她管。

如此一想,她倒是最輕鬆的那個人。

向那人略一點頭告辭後,便腳步不停地離開了。

等到路遙走遠了之後,路遠自那人背後涼涼地說:“唐清淼,你什麼時候也用上這麼下作的手段了。”

按照時間估計,不知道他是不是隨著路遙出來的。

“你知道我不可能就這麼讓她結婚的。”

唐清淼循聲回頭,看起來並不意外。

可回頭之後的模樣,冷然堅決的和先前面對路遙時判若兩人。

“至於這麼不計後果?”路遠不屑輕嗤。

“不然呢?像你一樣,守一個守不住,守兩個拱手讓人?”

路遠的驕傲彷彿被打了一棒|子,聞言有些怔,臉有些白,身側的手握了又握。

“她……怎麼樣?”路遠問。

“那就要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