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錦吐了吐粉嫩的小舌頭。

聳著肩道:“誰知道小皇帝背後那個人手段這麼多?搞什麼紡紗機、飛梭織布也就算了,現在還能搞出來這什麼無煙煤……”

“簡直可以說是層出不窮,最恐怖的……這還是個連環計。誰能想到那些不起眼的煤塊,不僅是廉價布料的遮掩,其本身更藏著巨大價值?”

“這個佈局……真是太神通廣大了!我現在都已經開始十分好奇此人的真面目了。”

說到這裡。

徐妙錦秀眉微蹙,目光遠眺,凝視著紫禁城的方向。

“這個人……說他竊居大明江山,但至今為止倒是也沒做出過什麼出格的事情,反而在他這隻看不見的手的操控之下,發生的卻似乎都是好事。”

“而這個人的手段、能力,也總是打破陳規、出其不意,不到最後,旁人完全別想猜到他在做什麼,他的最終目的指向是哪裡。”

“換個角度想,撇去此人所謂的「竊居大明江山」這一條罪名,說此人是大明的祥瑞都不為過。”

“還真是個妙人兒。”

徐妙錦有些怔怔出神地呢喃道。

心裡總隱隱覺得……小皇帝、還有他背後攪弄風雲的那個神秘人物……這其中的哪裡透著點不對勁。

朱允熥見她這副鎖眉沉思的樣子,忍不住饒有興趣地道:“不跟你說了這人就是我嘛。”

徐妙錦白了他一眼:“還鬧!”

不過方才深思之間,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看著窗戶下方的百姓疑惑道:“先不鬧此事了,佟昀,有一件事我還有些想不通。”

反正她現在已然是心服口服了。

心裡那份「魏國公府三小姐」、「應天府“女諸生”的親妹妹」的驕矜早被打擊得稀碎。

有什麼不懂的,直接找朱允熥答疑解惑,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嗯?”朱允熥淡淡地應了一聲。

“之前不將無煙煤的作用昭告天下,可以說是為了廉價布料的事情能夠辦妥。”

“但廉價布料的事情早都公佈多久了?按理說那個人完全沒有必要繼續隱瞞這麼久,早在公佈廉價布料之事的時候,一道公佈無煙煤的作用,便也不必揹負這段時間以來的罵名,更不必承受應天府的動盪?”

“若說……他的目的在於如秦、晉二王這樣不安分的藩王,但把這兩個藩王釣出來也已經很久了,當街處斬了秦王、晉王之後,還是沒有將此事召告天下,直到今天才告知百姓??”

徐妙錦說完,一雙大眼睛看著朱允熥,充滿了疑惑與求知,對這件事情他的確費解。

……

“老夫覺得……以陛下小心謹慎、雷厲風行的行事風格,不會沒有想到這一點。”劉三吾在另一個包間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