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朱允熥不急不緩地一通質問。

詹徽和傅友文只覺得腦瓜子像是被人敲了一樣,嗡嗡的。

在他們看來,朱允熥登基稱帝,淮西勳貴、外戚勢力肯定是最大的隱患。

而且這個隱患,面前這位東宮三殿下是一定沒法子的。

就連陛下都不能說百分之百能控制好這群人。

譬如藍玉。

他就敢在陛下面前大放厥詞,覺得自己功勞大,封賞卻少了,甚至在陛下面前彰顯自己的能耐,陛下都使喚不動的人他使喚得動……等等,十分張揚。

其他淮西武將固然不至於囂張到這個地步。

但私下裡做事情,也是絕對不乾淨的。

而你朱允熥。

本身還要依靠這群淮西勳貴的力量來拿到這個萬人之上的位置,離了他們,你不過是一個勢單力孤的皇孫罷了!

這群人的德行作為只能是千倍百倍地變本加厲!

而你不可能去得罪這群人!

只是他們萬萬沒想到。

「淦!承認了?」

「他居然直截了當地就承認了這一點?」

「不是!」

「你能不能別每次講話都這麼直接?」

「你這麼講我們該怎麼回你?」

「順著你的話說,把你罵一頓,然後說你要是登基一樣不能成,整個朝堂都得烏煙瘴氣?」

又是一記直球,又把詹徽和傅友文給整不會了。

不僅是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更操蛋的是……

朱允熥把他們心裡的質疑、想說的話全替他們說出來了,甚至還替他們逮著那群淮西勳貴罵了一頓!

萬一這裡還蹲著淮西勳貴的人。

他們不得完蛋?

詹徽和傅友文二人面上都不約而同地露出驚恐之色,一顆心臟瘋狂跳動著,幾乎都要跳出喉嚨來了,全身瑟瑟發抖,目光無比警惕地在乾清宮之內到處逡巡著……

也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