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一月過去,初試放榜的日子到了。

陸長歌特意換了身輕便的著裝,大清早便出了門。

初試之後,雖還有武考及殿前問策兩項,但初試的成績亦佔了總的一半。

前後差個幾名,興許還能努努力追上。而要是排在末尾,終試需得拼上性命。

即便對自己很有信心,可臨到榜下,陸長歌還是不由自主緊張起來。

不管怎麼說,前十總該有吧。

還有一個時辰放榜,陸長歌去西華門外瞅了一眼,便被來往人流擠了出來。

反正不管何時去看,榜上排名都不會有變化。

他也不著急看到結果,輕鬆自在的邀上兩位同窗,在附近找了間茶館喝茶。

“還有一個時辰呢,彆著急。”

三人坐定後,也就陸長歌一人還有閒情逸致品茶聞香。

餘慶之連坐穩都困難,屁股底下像是著火似的,坐立不安。

“你這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

放榜的時間越近,兩人的心情也就越急迫。

茶館內人不少,大多都是來湊放榜熱鬧的。

這些人的心理也很奇怪,他們明知科舉艱難,可在他們口中,除了狀元榜眼探花,頂多到前十,其餘人都不足稱道。

茶館裡聊的,永遠是能震驚朝野的大事,還往往能以高深雅士的口吻在那高談闊論。

“諸位覺得,初試之中,孰能爭得魁首?”

“昌平侯府季昌庭,禁軍聶統領獨子聶旋,邊關李總帥二子李彥志。此三人應當就是初試三甲,之後的排名還有爭議。”

一位平平無奇的文士,自信的說出個人推斷。值此敏感之際,即便是真來喝茶的,也不免對這一屆的武道種子感到好奇。

不一會功夫,他那一桌周圍已圍滿了人。

待有豪客將他那一桌結了賬,又奉上一桌好酒好菜後,這人才清了清嗓子接著講述。

“除此三人外,六扇門四大名捕石昌虎的兒子石小虎,鑄甲溫家嫡子溫澤,皆屬本屆科考的熱門人選。石小虎天生蠻力,但……”

他憋著口氣,想到六扇門神出鬼沒的行事作風,仔細措辭片刻。

“但在初試的科目上,能否排名前十尚有疑問。溫家雖擅鑄甲,但武道並不突出。”

“總而言之,這五人該是本屆科考中,在各自擅長方向上最有天賦的武者。哪怕不能包辦前五,未來也此會出類拔萃。”

他說了一通,實則是將平京各方勢力誇了一遍。談到關鍵處,還往往含糊其辭。

點評之時不犀利也不準確,這樣和稀泥的行為,顯然不會讓花了銀子的豪客滿意。

當即就有人提問道:“怎麼不談談陸長歌,咱們寒門子弟,便不配上先生的榜嗎?”

文人微微一笑,他每年放榜前都坐在這裡,以預言排名博取眼球。

接連幾屆,都能猜出十之八九。會被茶館內被人認出來,一點也不奇怪。

既然有人問到,他自然要發表幾句看法。

但他卻不知,將要點評的人選,就坐在隔壁包間內。

“長歌,說到你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