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斌公子得五分,陸長歌公子得……二十分!”

下人不敢相信的看著箭靶上的箭矢,小心翼翼的盯著齊斌陰晴不定的神色。

陸長歌勝!

那支在風中顫動的斷箭,猶自搖擺著,宣告著陸長歌的勝利。

儘管在許多人看來,贏得不明不白的。

兩支箭瞄向一個目標,卻射中了兩頭,眾人也都摸不著頭腦。

齊斌愣愣的看著青牛腹部的那支斷箭,腦海中浮現出一段荒謬的猜想。

不可能!怎麼可能在和他的交鋒中,還有心力能算計到如此地步。

佯裝瞄準目標,誘騙他射出一箭,再利用他的勁道將羽箭崩裂,斷箭折射到另一頭牛身上。

這等神乎其技,就連史書上記載有名的神射手都做不到。

可事實就是,他齊斌舍下麵皮以六品武者的身份以強凌弱,最後卻輸了。

彷彿有一團怒火在心脈中灼燒,額頭前的青筋隱隱暴起。齊斌恨恨的嚥下喉間的血水,萬千羽箭隨之跌落在地。

他沒臉再待在此處,連招呼都未打一聲,身影瞬時消散。看樣子,已經躲回了公主府中。

整座校場都很安靜,唯獨餘慶之高舉雙臂,旁若無人的高聲歡慶。

陸長歌肆意的在馬背上舒展著,親暱的與黑馬蹭了蹭,拍著它的臉頰,誇讚道:“馬兒,我的朋友。你才是真正的千里馬呀!”

可黑馬卻並不高興,或許它是千里馬,卻也只是陸長歌的千里馬。

等過了明天,陸長歌走了,它或許會去拉車,又或許被人累死。

離開了懂它的人,它還是那頭平平無奇的凡馬。

陸長歌感受到它的悲傷,輕輕的拍了拍它,從馬背上一躍而下,牽著他的好搭檔朝平陽公主走去。

在左右侍從的攙扶下,平陽公主緩緩站起身。她的目標很明確,從小到大,在她眼中唯有第一。

父皇的寵愛要第一,兄弟姐妹之間要爭第一,下嫁的夫家也要第一。

現在結交的青年才俊,她也只看中最強的第一。齊斌雖強,可他卻輸給了陸長歌。

或許日後她會好好安撫他,但現在嘛,公主殿下的眼中唯有陸長歌。

如此大才,合該為我所用。

平陽公主端莊的提起裙襬,竟主動的走下臺階,朝陸長歌迎了過去。

皇家公主降階親迎,那是莫大的禮遇。

那些仰慕她的才俊著痴痴的看著這一幕,彷彿聽見了心碎的聲音。

公主的下顎極為尖細,若是生於坊間,指不定會被人說是狐媚子臉。那雙嫵媚的桃花眼,無時無刻不在勾動男人的心絃。

搭配她身上雍容華貴的氣度,時時刻刻提醒著她那高不可攀的身份,卻更吸引著人想要親近。

對付少年郎,平陽公主向來最有辦法。她動作輕柔的捧起錦盒,嬌滴滴的說道:“陸家大郎,果然很厲害呢。”

若是換作她身邊的才俊們,定會忍不住看痴片刻,而後漲紅臉支支吾吾與她找話攀談。

但陸長歌卻不同,他甚至沒多看她,徑直接過錦盒,再開啟看了看丹丸的色澤後,滿意的笑了。

平陽公主愣了愣,繼而自嘲一笑,果然是沒見過世面的,竟將氣血丹看的比美人更重要。

罷了,待本宮再施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