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唯出國了。

她租了個小公寓。

經常嘗試不同的工作,餐廳、咖啡廳、烘焙店、奶茶店她都去做過,在寫字樓當過文員也當過保潔,也做過瑜伽教練。

不同的社會角色經常會給她不同生活體驗。

她結識了不少朋友,其中最有意義的一件事是她加入一個戶外探險隊。

裡面的人都是冒險愛好者,她跟著他們去漂流、野外生火做飯、攀巖、洞穴探險。

印象最深的經歷是,在很深的洞穴裡,手腳都無法自由移動,臉也在地上摩擦,幽閉壓迫又窒息,讓她恐懼的同時又帶來瀕臨死亡的刺激。

為了不拖後腿,她也在積極鍛鍊身體,每天沒事就去健身。

她就是在健身過程中,考了瑜伽教練證,這期間她每天的心態都異常平和、輕盈、充實。

她也早早進入養生階段,不僅堅持早睡早起,天天保溫杯泡枸杞,夏天不吃冰,冬天穿毛褲。

她的身體肉眼可見地健康起來,每天都是容光煥發。

她感覺她像是重新活過來一次。

但也有不開心的時候。

工作時被老闆刁難,同事誣陷,騷擾這都是小事,唯有一次,她正在路上走著,突然就有個男人迎面走過來,直接將她撲倒在地要實施暴力,還好後邊的路人及時跑過來將他拉開。

那時候天很黑,周圍沒有路燈,她並沒有看清臉,事後報案警察也沒有找到那個男人。

這件事給她留下很重的心理陰影,因為那是毫無預兆、毫無緣由的突然襲擊。

接下來連著半年,每次外出走在路上,迎面走來個男人時,她都會不自覺地害怕恐懼。

她擔心那個男人會突然襲擊她。

那段時間她也開始想祖國,想家,想陸夫人,想溫煙。

也會想念陸靖深。

出國前,他竟然還試圖讓趙忱陪她一起出國,知道後,她直接去找他攤牌,告訴他她已經知道趙忱是他的人了,他當時的表情她至今還記得。

那是她第一次見他露出類似尷尬的神色。

她很嚴肅地同他說不要再派人跟著她,她說:“大哥,相信我,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

想到這裡孟唯就會強迫自己振作起來。

她自己一個人也可以的。

也是在這個半年裡,她經歷一個最難熬的夜晚。

那是祖國某一城市發生地震,震級挺高。

國內外都很關注,她也是。

很多知名企業都是捐款捐物,還有組織志願者隊伍前去支援的。

新聞上萬信也是其中的之一,且是陸靖深親自帶隊。

也就是他們到達的第一天晚上,突然發生了很強烈的餘震,官方通報餘震後不僅失蹤了好多人,還有三個人死亡。

這段時間孟唯本就因為那次突然的襲擊極度緊張,看到這條新聞後直接焦慮地手腳發抖。

她當即給陸靖深打電話,回應她的事機器音,提示她無法接通。

接下來她一整夜都沒有睡,不停地給陸靖深打電話。

直到第二天上午十點多的時候,她終於打通陸靖深的手機。

那一瞬間,她屏住呼吸,唯恐聽到陌生的聲音。

但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