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珩當街打人的事情,被爆了出去,原本公關部已經把這事壓下去了,但突然又出現一些有組織的水軍把熱度又炒上去,且隆潤的公關部要抓不住。

關鍵時候,林睿給顧珩看了一份影片,“陸大少表面上放任孟小姐被關進局子裡不管,私下裡卻斷了這個男人一隻手,他這個人可真是矛盾。”

知道是孟唯把溫煙帶出去,他們就派人跟著孟唯,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收穫。

顧珩點開那段影片,很快就有慘叫聲傳出來,顧珩簡單掃了一眼,就擰著眉關掉。

畫面很血腥,人的手與身體脫離後又血淋淋地滾到一邊,陸靖深就站在不遠處冷眼看著,一張臉落在樹下的陰影裡,異常陰沉。

就算看到這段對他們有利的影片,顧珩臉色也依舊冷得駭人,把桌面上的手機推給林睿,“把這段放出去後再約他。”

林睿:“好。”

林睿拿著手機出去。

顧珩抬手扯掉領帶扔到一邊,往後靠在椅背上。

他是脫衣有肉,穿衣顯瘦的身材。

白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著,往下是黑色的西褲,包裹他修長的雙腿,整個人看上去格外清冷斯文。

但他疲憊地闔上雙眸,濃黑的眉宇間有掩飾不住的陰鬱。

此刻他的腦子裡都是溫煙。

他想起第一次注意到她,是她擋到他身前被人打了一棍,他想起後來他又愛又恨地逼她跟他上床,想起剛回國時對她的踐踏和傷害,也想起現在她對他的厭惡和恐懼。

顧珩想,他是不是有做錯?

事後查監控,溫煙是被鄒明洋帶走的,她後來是自願跟他走的。

他一直試圖清掃她身邊除他以外的所有男人,而她,他的女人,他的妻子,不止一次自願跟別人走。

......

因為那份影片,陸靖深和顧珩私下裡見了一面。

顧珩開門見山,“真要深挖起來,我是為我離家出走的妻子,而你,你是為了誰打人?妹妹?”

陸靖深看向顧珩,顧珩微微一笑,漆黑的眼睛卻銳利冰冷,“還是情人?”

陸靖深拿著一杯茶淺淺地喝了一口,不疾不徐地問:“你是想魚死網破嗎?”

孟唯和他的關係埋得並沒有那麼深,尤其在他跟顧珩這個級別的圈子裡,知道的人不少。

但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到了如今的地位,誰沒點不願為人知的秘密,沒有把握的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有壞處。

顧珩這樣做,無疑是要明著跟他撕破臉。

可顧珩他只有自己,而他,先不說鄒明洋,他還有岑家,真到了爭輸贏的時候,顧珩不是他的對手。

“不然呢?”顧珩垂眸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他想起自從溫煙知道她媽媽的自殺原因後,她就再也沒有戴過,他似是心不在焉地問:“我現在還有什麼可在乎的麼?”

陸靖深看他半晌,“感情用事了,顧珩。”

顧珩抬頭,臉上是看不出情緒的平靜,“如果季小姐和馬術老師的豔聞被公開,陸總是否仍能保持理智?”

陸靖深看著他,微眯了下眼,“你在說什麼?”

他眼中並沒有驚訝,只有感受到威脅的冷硬。

顧珩手搭到扶手上鬆散地坐著,淡笑,“你只要知道,我不說沒證據的廢話。”

陸靖深不語,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他是想要把隆潤吞了,但行動的前提是萬信要全身而退,而不是為了個隆潤把萬信搞得元氣大傷,最後讓別人趁機漁翁得利。

這場交涉的最後,兩方都各退一步,把對方打人的黑料給撤了,撤得乾乾淨淨,不留一點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