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珩出國之後,一開始有給溫煙打電話,但她都沒接。

他給她發的訊息,她倒是都看了,只是也沒有回。

他問她有沒有想他,溫煙可以回答他沒有,但卻沒有辦法回答自己沒有。

她已經習慣顧珩無微不至地照顧她,哄著她,在任何她需要的時候都陪在她身邊。

如果沒有他,她會不習慣,也會很想他。

可是她不會忘記阮青荷死了,他罪魁禍首的媽媽不僅一點事沒有,還能在她面前耀武揚威。

如果她忘了,她怎麼對得起為了救她失去生命的爸爸?

她一條訊息都沒有回,每天把所有精力放到跳舞上。

見不到顧珩的日子比起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平靜很多,如果不是他單方面跟她保持聯絡,他們的這種狀態和溫煙一直想要的離婚差不多。

只是第五天的時候,顧珩突然不再給溫煙發任何訊息。

那天溫煙的心裡像是有蟲子在撓,她一天看很多次手機。一秒記住:m .j h s s d .&n

但什麼都沒看到,顧珩沒有再提醒她按時吃飯吃藥,提醒她早睡,提醒她睡前要把頭髮吹乾,他也不再問她有沒有想他。

習慣真的是一種可怕的東西,一時間溫煙做什麼都沒有力氣。

但溫煙很快又強迫自己換個角度想,她正好可以借這次徹底消除對顧珩的依賴,真正的獨立。

只是她剛做下這樣的決定,第二天早上出門時就被攔住了。

她看著門口攔著她的保鏢,之前她被關也是他們守在門口,「你們什麼意思?」

保鏢雖然寸步不讓,但對她很恭敬,「顧總說讓您從今天起在家裡好好休養身體,不用再去上班。」

溫煙也沒為難他們,拿著手機就給顧珩回了個電話。

她有很久沒有給他打過電話了,但他沒接。

溫煙第一反應就是問保鏢,「出什麼事了嗎?」

顧珩不接電話,讓她心裡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很慌,慌得她的心快要跳出來。

但保鏢說:「沒有。」

這兩人顯然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面無表情的樣子看不出一絲情緒。

溫煙知道自己現在這樣激動和她的病有關,她深吸一口氣穩住心跳問:「所以這是又要囚禁我?」

保鏢滴水不漏地說:「只是在保障您的安危和健康。」

「如果我一定要出去呢?」溫煙說著就往門外闖,但她剛到門口,保鏢說了一句「得罪了」就把她又推進別墅裡。

下一秒大門合上。

溫煙反應過來用力拍門,卻無人回應。

保姆看她著急,戰戰兢兢地過來勸她,「太太,先生也是為您好。」

那天從酒店回來後溫煙就發現不僅沈靜雲走了,家裡的保姆也換了,這個保姆是新來的。

溫煙看她一眼,又拿出手機給顧珩發訊息。

【為什麼又不讓我出門?】

訊息發出去,很久都沒有人回應。

溫煙不知道她不接顧珩電話,不回他訊息時,他是否也像她這樣,徹夜難眠,心神不寧過。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溫煙當晚就做了噩夢。

她夢到顧珩出事了,夢到他滿身都是血,夢到他死了。

溫煙在噩夢裡滿頭大汗地驚醒,臉上全都是淚。

她癱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呼吸,忽然她抹去臉上的淚,快速起身,拿出手機,又給顧珩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