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情真意切並沒有讓顧珩有絲毫的動容,他反而滿是厭惡地說:“那可真是讓人噁心。”

就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落在林綰耳裡,讓她覺得她好像是令人掩鼻的垃圾,是被踩在腳底的汙泥,是這世界上最骯髒最見不得人的怪物。

林綰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我這麼讓你噁心你要將我怎樣呢?我害死你的孩子,又讓人去咬她,你不會放過我吧?”她眼睛裡通紅,此刻溢滿痛苦的恨意,挑釁著顧珩,“也要像對咬她的方曉玲那樣,把我牙齒拔光,放一堆狗咬我嗎?顧珩,你下手可真狠啊,她知道你有這麼可怕嗎?”

顧珩冷漠地甩開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神清冷無溫。

“你會知道。”

他只說了這麼一句,就轉身離開。

林綰看著他走遠推開門進入房間,打了個冷顫跌坐在地上。

手腕上的痛遠不及心裡的痛。

但現在並不是她傷心的時候,顧珩一定不會放過她,她不能坐以待斃。

她從包裡拿出手機,這才發現手機沒電關機了。

這兩天,記者和狗仔跟她跟的很死,一個個都像蒼蠅一樣想要趴在她身上吸血,她來這裡堵了顧珩很久沒敢離開,手機也沒充過電。

她收起手機,臉色蒼白地忍著痛下樓,卻看到樓下堵著的一堆狗仔,一個個左顧右盼,像是隻等看到她這塊流油的肥肉就會一窩蜂地湧上來。

林綰咬了咬牙又退回去躲起來。

......

顧珩在玄關處換了鞋進屋,溫煙坐在廚房外面的吧檯上捧著個杯子喝水,她已經換了乾淨柔軟的家居服,米白色,毛絨絨的,顯得她軟軟糯糯。

見他進來,她看他一眼。

顧珩徑直進洗手間洗手,洗完手擦乾出來,在她旁邊坐下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像是在等著她說話。

溫煙把杯子放下,問盯著她看的顧珩,“你幹什麼?”

顧珩拿起杯子,仰頭將她扔下的水喝了,起身說:“過來我幫你換藥。”

溫煙起身跟著他,不相信地問:“你會嗎?”

顧珩找了個藥箱出來,示意她坐沙發上。

溫煙坐下,顧珩踢了垃圾桶到她面前後蹲下,握住她手把紗布拆下。

那一圈的傷口結了痂,因為她面板雪白更顯幾分猙獰,她別過頭沒看。

顧珩用鑷子夾著棉籤蘸了藥水幫她消毒。

溫煙左手手背這些天經常有火辣辣的刺痛感,她都已經習慣,但此刻被蟄的比平時更痛一點,她縮了一下手。

顧珩抬眸看她。

溫煙軟聲催促他,“你快點啊。”

顧珩低下頭繼續,速度沒快,只不過動作比之前更溫柔了點。

他沉穩地幫溫煙消了毒,又塗了藥才用紗布一圈一圈地纏好。

弄好後,他連藥箱都沒收,就把溫煙抱起來。

溫煙掛在顧珩身上,雙腿圈著他,手臂攀著他的脖子,和他對視片刻,她眼睛裡突然起了一層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