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珩知道她在想什麼,平靜開口:「不會有事。」

可溫煙只覺得心裡涼涼的。

她很害怕。

她想起那個醫生聽到她可能感染艾滋時驚恐的眼神,想起剛才在瀏覽器搜到的,阻斷藥也並不能百分百阻斷成功,這樣的話阻斷期間也具有傳染性,她就很害怕。

她感覺她是一個大號病毒,她自己怎樣都可以,但她不想害任何人,她轉身就跑到門口要拉門出去。

顧珩大步上前攥住她手臂,一言不發地把她拉回來。

溫煙力氣沒他大,要被氣哭,「你讓我走好不好?我想一個人待著,我現在只想一個人待著。」

顧珩用力按住她肩膀,俯身與她平視,「醫生說的話你沒聽懂,是嗎?」

溫煙隻眼淚汪汪地說:「我要走。」

顧珩沉著一張臉重複第二位醫生說的話,「艾滋病傳播方式有三種,血液、母嬰、性。」他看向他放在溫煙肩膀上的手,「你說我們這樣屬於哪一種?」

溫煙知道這哪一種都不算,可她就是心理作用,就是害怕有接觸,「我......」一秒記住:m .j h s s d .&n

剛一開口,顧珩就突然捧住她的臉吻下來。

溫煙心頭一跳,隨即用力咬緊牙關掙扎著。

但顧珩並不深入,而是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血腥味在他口腔散開時,他才放開她。

那一刻,溫煙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只剩下兩個字,完了!

顧珩唇上染著溫煙的血,他在溫煙瞪大的目光中,薄唇一抿將那滴血也含進嘴裡,才勾起薄薄的笑看她,「這下你不用擔心了,我喝了你的血,和你一樣了。」

溫煙渾身都抑制不住地發抖,她呆滯了一會兒,抬手就打在顧珩胸口,嘶喊著,「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為什麼?」

她用力地打他,眼淚大顆大顆地湧出來,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沒看到顧珩看她的目光由平靜轉為心疼,而後一把將她抱進懷裡。

還在打他的手就這麼被他困在兩人的身體間,溫煙掙動著發出痛苦的聲音。

那聲音就像是無形的利刃紮在顧珩心上,他拍著她的背安撫,「不會有事,別怕。」

他想起從醫院離開前,第二個給溫煙包紮的醫生私下提醒他說要帶溫煙去看一下心理醫生,他說溫煙有點過度焦慮,這不是好現象。

其實顧珩自己也知道,自溫景言去世後,溫煙的情緒就越來越不對勁了。

他一直抱著溫煙,直到她累了,沒力氣了,才低頭親了親溫煙淚溼的鬢角,「別哭了,是我不好。」

溫煙抬起通紅的眼睛看他,眼淚又落下來,顧珩用指腹幫她擦去,「別哭。」

可溫煙忍不住,她就是好難過。

顧珩指腹掠過她唇上的傷,問:「痛不痛?」

溫煙無聲地搖頭,顧珩就又壓下來淺淺地吻了她一下。

溫煙抱住他的腰,臉埋在他身上,顧珩沒動,任由她抱著。

忽然,溫煙想起什麼,鬆開顧珩就跑進客廳去茶几上拿阻斷藥,又順便倒了杯水,才小跑過來舉起來喂顧珩。

殷勤得像是喂大郎吃藥。

顧珩看著她,張嘴把抵在他唇上的藥吃了,又就著她的手喝水。

溫煙端著水杯,看著他嚥下去,心裡才鬆了一口氣,但看著他年輕又英俊的臉龐,她眼睛又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