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的門被周暮行開啟,裡面的聲音也傳出來。

“暮行,你怎麼進來了?”阮青荷溫柔又透著不符合年紀的單純的聲音響起。

周暮行含笑說:“我進來幫您打下手。”

阮青荷:“這裡你不用管,你去和煙煙在一起聊聊天,培養培養感情嘛。”

周暮行只說:“以後有的是時間。”

阮青荷頓了幾秒,此刻倒是反應極快地恍然大悟,贊同附和,“你說得對,以後有的是時間!”

護工問:“周先生的手錶不取下來嗎?”

周暮行:“不用,防水。”

“......”

溫煙在外面聽了會兒,壓下心頭的不舒服,關上門走過去。

她站在門口,看到裡面的畫面。

阮青荷繫著一件圍裙,站在廚房裡切菜,她垂著腦袋,神色認真,側面看起來有著迷惑性的溫婉。

這樣的畫面溫煙有將近七年沒見過了。

而周暮行在一邊的水池裡洗菜。

他穿著白襯衫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樣子和滿是煙火氣的廚房竟也不違和。

溫煙只看了一眼,就蹙眉轉身到客廳裡。

正好之前聯絡的房屋中介給她發來幾處按著她要求找的房源,她與中介聊了會兒,並約了看房的日期。

三個人都在廚房忙碌,就她一個人在客廳裡等吃。

等飯菜做好後,四個人圍著餐桌坐下,不僅阮青荷,就連護工都對周暮行很熱情。

溫煙被阮青荷按到周暮行旁邊,她默默地吃著。

溫煙發現,周暮行跟阮青荷說話,就是普通又帶著點對長輩的禮貌尊重的語氣,彷彿阮青荷是個正常人一樣。

可能就是因為這樣,阮青荷跟他溝通時,思維也成熟正常許多。

她還突然戳了一下溫煙的腦門,“怎麼一句話不說只顧著吃,小饞貓。”

她的語氣和動作讓溫煙微微一僵。

幼時,和阮青荷一起顛簸流離,她清醒的時候溫煙就能吃一頓飽飯,那時候,餓到極致的時候哪裡還記得形象和尊嚴,直接就是一頓狼吞虎嚥。

阮青荷偶爾也會複雜看著她,用溫柔的語氣說:“小饞貓。”

那時候咬著食物的小溫煙,聽到這類似寵溺的三個字,直接就眼淚汪汪了。

現在的她倒沒有掉眼淚,只是心臟像是被人掐了一下,酸酸的。

她敷衍她,“我餓。”

另一邊的周暮行聽到她這麼說,拿漏勺給她撈了酸辣小酥肉放她碗裡,“阿姨說你從小就喜歡吃這個。”

溫煙沒接腔,阮青荷笑容滿面地說:“看暮行對你多好啊。”

溫煙對她笑了一下,拿起杯子喝了點水。

至於周暮行給她盛到碗裡的,她一點沒動。

飯後,她和周暮行都要去上班,周暮行提出送她過去,礙於阮青荷她沒有拒絕。

離開之前,阮青荷拉她到角落裡神神秘秘地跟她說:“他跟我說他沒有不喜歡你,他很喜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