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逃跑了。

溫煙感覺溫景和已經算計好了一切,所以他才能對坐牢都無動於衷,體面的像是搬家。

被關在裡面的時候,他也不否認他弒兄,但他從不說弒兄的原因。

就算用特殊方法引導,他也不會說,他只說他想說的和願意說的。

她之前有作為女兒的身份跟警方溝透過,警方說他內心強大又冷漠,意志堅定且清醒。

這樣的人,這個世界上應該也不會再有他在意的東西。

可那天喬契元說他在喬淑玲以前就有心上人,那他怎麼會沒有在意的人?

不愛了還是那個女人不在了?

這晚上,溫煙躺在床上遲遲睡不著。

夜漸深,靜謐無聲。

突然她聽到有人開門看了一眼後又離開,再回頭時,身上就一股和她同樣的沐浴露的味道。

他在她旁邊躺下後,伸出手臂要摟著她,隔著睡衣碰到他的手臂,能感受到男人本就比女人熱得多的體溫。

她背對著他睜開眼睛,抬腿就是一腳正好踢他大腿上。

他頓了一下才低笑一聲,問:“沒睡呢?”

溫煙沒搭理他,手去扯他環著她腰的手,扯不動,她就掐他。

溫煙最近是留了點指甲的,她自己覺得她掐人很疼。

但對顧珩來說,那種疼是可以忍受的,所以他沒躲,反而笑了一下,靠過去親了一下溫煙的嘴角,貼著她問:“這是懲罰我嗎?我哪裡做的不好?”

溫煙沒想到他不僅不怕疼還佔她便宜,鬆開手就要坐起來。

然而顧珩速度比她還快,直接翻身撐到她身體上方。

溫煙被他困於身下,濃密的長髮凌亂地在身下披散,她生氣地喊:“你下去!”

顧珩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房間裡只開著一盞昏黃的小夜燈,他的眼神暗沉深邃。

他高大的身形圍著她,身上的溫度隔著衣服一點點地傳到她身上,清冷的氣息也鑽入她的呼吸裡。

溫煙很清楚男女之間的力量有多懸殊,她的眼底劃過慌亂,心跳也亂了。

就在這時,顧珩從她身上下去,在她旁邊靠著床頭坐起來。

溫煙拉了拉衣服爬起來要下床,顧珩又一把將她拉過去,溫煙反抗,“你真討厭。”

顧珩並不放手,眉心擰了擰就託著她把她放腿上,捏她下巴,低眸看著她問:“不開心了?”

溫煙被迫看著他說:“你關著我。”

顧珩放下手,搭她腰上漫不經心地捏著,聲音低沉,“不是關著。”

溫煙嗤了聲,扭過臉。

暗光下,她即使表情冷漠,留給顧珩的側臉也有一種柔和的美。

顧珩靠那看著,臉色淡然,語氣裡也多了以前很少有過的耐心,“林正陽進去了,先不說天星的人會不會做什麼,市場就這麼大,行業內其他企業也在蠢蠢欲動,到處都潛伏著未知的危險,還有,溫景和也從醫院裡逃出去了。”

溫煙盯著窗簾的眼睛起了點漣漪,轉回臉又看向顧珩。

顧珩看出她的情緒有所緩和,把她抱緊了點,緊的兩人都能感受到對方的身體。

顧珩低頭,問:“心情好點了嗎?”

溫煙軟綿綿地貼著他,默了片刻後說:“我不要他活。”她抬臉看著他問:“你幫我殺了他好不好?”

顧珩眸色微暗,“他會死的。”

溫煙烏黑的眸盯著他,“不要騙我。”

顧珩:“不騙你,但你,也不許再說“討厭我”。”他笑了下,透著股令人退縮的威壓,一字一句地告訴她,“我不想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