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珩:“我對你好嗎?”

小女孩:“你為我受傷了。”

顧珩笑,這就叫好嗎?

但也許是因為出於對同樣被放棄的人有同病相憐的情感,在有意識的最後,他說:“如果這次能回去,這個世界上對你好的人會多一個。”

小女孩並沒有聽懂他的意思,還在問:“哥哥,我們還能回去嗎?”

她突然壓低聲音,“告訴你個秘密,其實我根本不是……”

然顧珩已經閉上了沉重的雙眼,再聽不到她的任何聲音。

……

顧珩的話讓溫雅錯愕了一瞬,但是轉念一想也沒什麼不可能,那件事本來就不是密不透風的牆。

她一開始就不敢用這件事騙顧珩,是溫景和知道她喜歡顧珩,給她出的這個主意。

溫景和給她看了溫煙和顧珩廝混在一起的影片,讓她知道她如果不那麼做,顧珩就徹底屬於溫煙了。

她怎麼能允許一個低賤的私生女搶走自己喜歡的人,就去撒了那個謊,並向顧珩表白。

她想起這些,沒覺得自己做錯,只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顧珩並不想跟她廢話,又問了一遍,“三年前六月十七日,你做了什麼?”

溫雅擦去嘴上的血,對上顧珩的眼睛,“不記得。”

顧珩沒說什麼,黑若寒潭的眸看著她往後退了幾步,與爬過來的她拉開了距離,轉身走向陽臺。

這裡是寧市有名的江景房。

現在正值傍晚,他站在那裡,低頭是泛著磷光的碧蘭江水,抬頭是好像一伸手就能摸到的漫天雲霞。

窗開著,絲絲縷縷的江風拂過,他拿了一根菸出來,耳邊傳來女人的慘叫聲。

顧珩一出去,兩個保鏢就上前,這次,他們直接對溫雅拳打腳踢。

短短的日子裡,溫雅已經遭遇太多的變故,她還是懷著東山再起的希望的,現在被最愛的男人如此不留情面的對待,讓她覺得她還不如死了。

所以即使她被毒打著,她都堅持說自己不知道。

直到保鏢踩著她的頭,讓她去看一段實時的監控。

監控裡,一個女人的頭被人按進水缸裡,像鴨子一樣撲騰,就在女人沒有掙扎的力氣時,按著她的男人拽著她的頭髮把她撈出來,片刻後又再壓進去。

溫雅一看到那個女人的臉就崩不住了。

那是她的媽媽。

“我說!我說!”她已經被打的口齒不清了,趴在地上聲音嘶啞地喊著,“那天我刪掉了溫煙發給你的求助訊息。”

那兩天,在國外的她得知周夫人在溫煙和周暮行訂婚前大鬧了一場,也知道喬淑玲要把溫煙關起來折磨她,她就以心情不好為由到顧珩那裡尋求安慰。

雖然顧珩對她態度一如往常,但她能明顯感覺到他心情不太好,她害怕他會做出什麼,對他幾乎寸步不離。

他去球場和球友打球,她就在一邊給他看衣服,手機就在他的口袋裡。

他進球她跳起來歡呼時,手機不小心被她甩出來,她俯身撿起想要放回去,卻被螢幕上的一條訊息吸引了視線。

沒有備註,但她根據頭像和內容認出那就是溫煙。

她說:【幫幫我吧,我真的快要撐不下去了。】

她曾偷偷看到過顧珩的密碼,想都沒想,就直接躲到角落裡,把那條訊息刪掉,她當時只想讓溫煙生不如死。

說完全部真相,溫雅崩潰地大喊,“放了我媽媽!你要怎麼對我都可以,求你放了我媽媽!”

顧珩在陽臺聽著溫雅的哭喊並沒有進來。

直到溫雅奄奄一息,顧珩才從裡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