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母也轉身,看到了顧珩,想到顧珩和溫雅的關係,面色微變,“讓顧少見笑了,我只是帶我未來的兒媳婦檢查檢查身體,本意也是為她好,她卻膽子有點小,不敢查。”

她加重‘未來兒媳婦’二字,是在提醒顧珩別多管閒事。

溫煙緊緊地盯著顧珩,烏黑的眼睛裡盡是祈求。

顧珩也看向她,深邃的眸讓人看不出什麼情緒。

他好一會兒不說話,岑夫人以為他不會管了,就吩咐兩個男人將溫煙帶走。

溫煙被他們架起來,背朝著顧珩,看不到他,求救的話也再也說不出口。

說了除了會顯得她更加可憐可笑之外,沒有一點作用。

顧珩卻突然開口了,“她不想,還是算了吧。”

她瞬間別著身子轉過頭去看顧珩。

顧珩沒看她,而是淡笑著看向岑母,無奈又寵溺道:“要是雅雅知道這件事是會傷心的。”

岑母面色凝重,溫雅平時確實表現得很關心溫煙的樣子,可那到底是真關心還是假關心……

因為顧珩的阻止,抓著溫煙的兩雙手有所鬆動,溫煙感覺到後,猛然掙開他們的手,拔腿就順著樓梯往下跑。

兩個男人立即追上去。

她跑得太急了,身體搖搖晃晃地,讓人感覺隨時都有要滾下樓梯的感覺。

岑母害怕她真摔下去鬧大,命令道:“算了,放她去吧。”

說完她看了一眼顧珩,顧珩站在那,笑容依舊淡淡的。

挑不出錯處,岑母帶著自己的人走了。

溫煙跑了一會兒,沒有聽到身後有追來的腳步聲,就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扶著腰走進旁邊的樓梯間蹲下去,將自己藏起來。

她喘著氣,眼淚也跟著流下來,卻有點想笑。

又是這樣,兩年了,又是這樣!

周夫人是想查她是不是處女,岑夫人是想查什麼,她的放蕩不是人盡皆知了嗎?

她還想知道些什麼?

一道低沉的男聲在頭頂響起,“這就是你想要的婚姻嗎?”

溫煙抬頭,看到搭著樓梯扶手的顧珩。

沒有光的陰影裡,他整個人看上去更加冷峻。

他剛剛幫了她,她卻並不感激,一點也不!

她冷聲問:“你是來嘲笑我的嗎?”

顧珩看著她,淡淡地說:“那我就應該冷眼旁觀。”

溫煙反應很大地瞪向他,眼淚一顆一顆地掉下來,“你沒有過嗎?”

她說完,就抹掉眼淚,忍著身上的痛想走。

今天的場景再現,讓她想起兩年前,想起那條沒有收到回覆的訊息。

他沒有義務,可她那時對他懷有期待,期待落空她就會恨。

特別是看到他此刻高高在上的站在她面前,因為幫了她,就以一副救世主的姿態質疑她的選擇,她恨死他了,恨不得一刀捅死他。

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他哪裡懂她這種人的痛苦?

她身體越來越痛,竟然開始一瘸一拐,每一步都僵硬的像是癱瘓了。

經過顧珩時,顧珩還伸手攔她。

她直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力地咬上去。

滾燙的淚落在他的胳膊上,她不斷用力,想要讓他體會她此時有多麼痛,曾經又多麼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