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煙感覺吃了藥疼痛也沒有絲毫緩解,反而因為顧珩的這句話更痛了,她倒吸一口涼氣,臉色痛苦地擰成一團,卻側著身子靠在床頭冷冷笑著。

“對,你想要的是姐姐。”她用受傷的語氣問顧珩:“那你知道那些人背地裡怎麼議論我嗎?我的未來毀了,可是你不要我,你還要和我姐姐在一起。”

這是自顧珩回國以來,她第一次提起當年的事情給她帶來的影響,明明是笑著,可她的眼神裡滿是幽幽哀怨。

顧珩無動於衷地提醒她,“別忘了,是你自己撲進我的懷裡。”

溫煙心口一刺,臉色煞白,突然拔高了聲音,有些尖銳,“可後來是你逼我的!”

她想結束,可是他不允許,在他的心中她是故意爬他的床,他就可以不顧她的意願,也不尊重她。

相比於她突然的激動,顧珩一直是平靜的,他漆黑的眸如危險的深淵般注視著溫煙,淡淡地問:“所以這就是你現在如此執著的原因?”

執著於要跟他產生糾葛,緊抓著他不肯放手。

溫煙捂著小腹仰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劇烈地喘息著,長長的睫毛被濡溼成一團顫抖著,“不。”

她側眸看向顧珩,眼淚大顆大顆,簌簌落落地往下掉,顫聲說:“因為我愛你。”

顧珩漆黑的瞳孔愈發深幽莫測,凌厲的下頜線緊繃,微微扯起一邊唇角冷冷笑著,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笑話。

溫煙睜著大大的眼睛孤注一擲地看著他。

他卻用沒有情緒的聲音說:“如果有一天,你能學會不再滿嘴謊言,再來說愛我。”

溫煙呼吸一滯,眸色閃爍,“我,我沒有。”

顧珩已經起身,長腿闊步向外走去

溫煙聽到關門的聲音,擰眉閉上眼睛重重地吐出一口氣。

她支起身體看了一眼,從海城回來第一晚就放在桌子上的相框,不明白到底哪裡出了錯,就算她在懷孕的事情上說謊,顧珩也不至於一心認定她滿嘴謊言。

她看著那張連照片都高高在上淡漠無情的臉,探著身體拿起相框,直接揚手扔進垃圾桶裡後,才躺倒在雲團似的柔軟的被子裡忍痛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第二天醒來,雖然小腹依舊還是痛,但已經不是難以忍受的程度。

她踩著拖鞋下床後,又順手撿起了垃圾桶裡的相框,垃圾桶的袋子是新換的,她只簡單用紙巾擦了擦又放回原位。

上班前,她不僅吃了止痛藥,還吃了治療胃病的藥。

昨天她跟溫景和說的是實話,她突然乾嘔只是因為她胃病犯了。

自從兩年前那件事發生,有一段時間,她沒有認真生活的動力,對於飲食,她時常感覺不到餓,直到身體承受不住發出訊號頭昏腦漲時,才會隨便吃點東西補充能量,她的胃也因此落下病根。

但現在不一樣,兩年裡,她的心境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她要活下去,要好好活著,無所不用其極的活著。

她思來想去,可能是因為最近不吃早餐的原因胃病才會犯,經過小區樓下的小攤時,還順手買了一個加了雞蛋的手抓餅。

這次她沒有打車,而是去擠了地鐵。

這個月剛開始,她卡里的餘額就僅夠她一日三餐了。

兩年前,她雖然牴觸顧珩一次又一次不顧她意願逼她,可每次事後他都出手很大方也是她沒有拼盡全力反抗他的原因。

他給的那些錢,在他出國很久之後都在支撐著她的生活。

但是這次回來,除了第一次幫她簽了投資合同,他再也沒有給過她錢,溫煙想了想每一次發生的場景,他好像連開房錢都省了!

溫煙看了看銀行卡里的餘額,開啟手機聯絡了一個人,“這週末晚上我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