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老谷主面面相覷,看起來頗為忌憚水中的詭異觸手,在上方或可有法周旋,遁入那漆黑如墨的水中,不是找死嗎!

三位老谷主齊齊望向七星之主,心說這老傢伙不會被鬼迷了心竅吧!

「看我作甚,莫非爾等看不到那黑霧在收縮嗎?!」

三老方才察覺到,黑霧逐漸向著自己靠近,三人的靈域竟被黑霧侵蝕的所剩無幾,關鍵還沒有任何感知知,這黑霧當真詭異非凡。

這個鬼皇的詭異著實令幾個老傢伙咋舌,方才明白七星之主為何要破釜沉舟,敢於冒險與這鬼皇一搏,此時不搏,再晚些想要與之搏命,怕也沒有機會了。

空中兇險萬分,地下也沒好到哪裡去。

「蝕骨鬼霧…那個鬼皇有點兒東西啊……老爺子練了半輩子也只是摸到些皮毛而已……」鍾萊看著空中戰場,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自語道。

「畢竟人鬼殊途,冥術以鬼道為基,卻又克之,非此道天才不可為,曾祖之成就或在初代冥王之上。」鍾茴接話道。

一隻惡鬼撲向鍾茴後背,鍾茴卻是瞧也不瞧,就在惡鬼即將觸及鍾茴之時,一隻大手一把將其握住,在手中團了團丟進血盆大口之中。

這個吞噬惡鬼的巨大怪物正是屍鼬王的妖魂,徹底被鍾茴祭練成了鬼僕,如今已達到心意相通的地步,屍鼬王的妖魂實力也今非昔比,除了不能噴吐毒漿之外,力量和速度都已達到了生前的實力。

「那是,老爺子之才冠絕濛界!這些個鬼物也是可憐,完全被鬼皇迷了意識,可惜我的道行太淺,救不了你們呀!」鍾萊袖袍一揮,一團冥火飛出,瞬間將面前的幾隻厲鬼燒沒了。

鍾茴眼神暗淡,心說曾祖確實卓爾不群,但是卻恃才傲物,他若是能謹小慎微如那人一般,卻也不會落得那般下場。

鍾茴抬眼尋找那個酷似藺川的身影,卻是沒有尋得,最後只得幽幽一嘆。

藺川隱匿一個角落,偷眼打量著四鬼皇,待看清這四個鬼皇的模樣之後,藺川頓時傻了眼。

這不就是中洲四皇嗎?!他們怎麼奇奇修了冥術?還是四皇死後重修得鬼道?藺川皺起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魏大哥可知這四個鬼皇為何是這番模樣?」

魏半山藏在藺川身後的一個水缸後面,他本要上前與那些個鬼物拼殺一番,但見藺川偷偷摸摸退到了一旁,自己也便效仿起來。

驅邪這種事情,一旦慫了,那便是真得慫了,想到之前被厲鬼蹂躪的場景,魏半山便止不住發顫,此刻見藺川問話,不由得探出腦袋看向遠處的鬼皇。

「哦…老弟有所不知,這鬼皇修成人形之後,變化多端,隨心所欲,普通人極易被其外表所矇蔽,像我等境界低微的豢靈師亦難分辨。」魏半山解釋道。

藺川聽罷點了點頭,扭頭問向魏半山:「魏大哥為何不去驅邪?」

魏半山一愣,心說你這小子不是明知故問嗎,當即有些憋悶,不答反問:「你怎麼不去呢?」

「我等著找機會偷襲那個鬼王呢。」藺川壓低嗓音指向不遠處的一個血影。

那個血影卻非虛影,眼睛難以看透它的身體,當是凝成煞身的鬼王。

那血影鬼王正與兩名東玄學宮弟子拼鬥,鬼王挪動之間,藺川甚至難以捕捉到它的身影,魏半山就只能看到一團血影在那裡竄來竄去。

片刻之後,魏半山搖了搖了頭,不知道是不相信藺川的實力,還是不相信藺川的話,亦或者兩者都有吧。

「魏大哥還是去日耀谷吧,云溪、木溪他們都需要人照顧,更何況你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藺川說得一本正經。

魏半山卻聽得面紅耳赤,

罵罵咧咧地離開了,若不是見藺川在木溪面前豪言壯語,他也不會逞強留下來,云溪還為魏半山的英雄氣概感動落淚呢。

成也藺川,敗也藺川。

藺川見魏半山走遠後,方才舒了口氣,這樣耿直的漢子,卻要多些磨練才是,區區一丁點兒羞辱算不得什麼,他應該不會向姑姑告狀吧。

藺川胡思亂想著,看著那個血影鬼王,忽然一個人影浮現在腦海之中,賈天昭!

這個鬼王倒是和那個老邪修有得一拼,賈天昭那一身邪功該不會就是跟這血影鬼王有關係吧。

場上藺川只留意三人,鍾氏兄妹和尹雲飛,他不敢輕易出手,血刀太過醒目,若只是被鍾氏兄妹發現倒也無妨,就怕驚動了尹雲飛。

因為藺川看到尹雲飛出手了,他竟能用出護體罡炁,這是地靈境豢靈師獨有的本事,說明他已經破境了。

尹雲飛和藺川之間大抵是不死不休了,藺川倒是無所謂了,尹雲飛卻是絕對不會放過藺川。

半柱香後,血影鬼王化作一縷青煙消失了,出手的是鍾萊,鍾萊實在看不下去了,方才出手相助,他怕時間再久些,這兩位師兄極有可能葬身鬼王爪下。

這些鬼物都被鬼皇抽了主魂,完全按照鬼皇的意志行事,沒有半點兒自主意識,否則鍾茴此行必然是最大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