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國國都,開陽。

城內一處地宮內隱有聲音傳出。

“小乖乖,你躲到哪裡去了?”

“小貓咪你在哪裡呢?”

“再不出來孤可要生氣了喲!”

聲音溫柔,儼然對其口中的“小貓咪”極度寵溺。

世人難以想象這樣聲音竟出自昭睢之口,那個殘暴到令人髮指的西皇昭睢。

幽暗的地宮中,僅有了了數支燭臺,依稀可以看清西皇的模樣,身形七尺,蓬頭垢面,赤裸著上半身,下身僅著褻褲,貓著腰在地宮裡左顧右盼,口中還不停地喚著“小貓咪”、“小乖乖”之類的言語。

昭睢身上幾乎沒有一寸好肉,新傷添舊傷,舊傷添新傷,多數都是他自己用刀子割的,少數是他故意讓豢養的小獸抓咬的,折磨別的生靈已經滿足不了這個男人,所以他選擇折磨自己。

十幾聲呼喚沒有得到回應,西皇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流逝,取而代之的是兇戾之氣。

“小畜生,再不出來,孤就將你生吞活剝了!”昭睢面若寒霜,一字一頓,聲音裡透著刺骨的寒意。

一道白影從宮頂某處劃過,徑直撞向昭睢,昭睢非但不躲閃,反而展開雙臂去接。

“噗通!”昭睢被撞得一個趔趄,嘴角卻慢慢向上揚,繼而咧開嘴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好你個小東西竟然躲在上面,難怪孤找不見你!哼!讓你淘氣!孤讓你淘氣!”昭睢對著懷裡毛絨絨的小獸後臀一通拍打,惹得懷裡的小獸吱哇亂叫,四爪在昭睢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嘶……好崽子,幾日不見長本事了!難怪你能抓住房頂。”昭睢抓住小獸一隻爪子翻看著,鋒利的爪子足有半寸長。

“孤為了你,請了多少幫手,欠了多少人情你知不知道,若不是你那老子不願意,孤也不會費這般周折……”昭睢託著小獸兩臂之下,將其高高舉起,嘴上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

小獸睜著幽藍色的大眼睛呆呆地看著昭睢,模樣與城外的那隻劍脊虎王沒變身之前一摸一樣,就是個頭小了很多,明顯是隻幼崽。

“餓了吧,小乖乖,孤這回給你帶來個新鮮的!”昭睢揉搓著小白紋虎的腦袋,對著地宮上面吩咐說道:“桀兒,扔下來吧!”

“遵命,父皇!”昭桀聞言,立馬做出回應,將一物扔了下去。

“噗咚!”一人被丟了下去。

“嗯?為何沒點兒動靜?”昭睢上前看了看,用腳蹬了蹬,將其翻過來調過去,毫無生機。

昭睢的呼吸逐漸加劇,表情逐漸扭曲,怒不可遏:“昭桀!孤不是讓你好生照看的嗎!人怎麼死啦!”

“呃…嘿嘿…兒臣以為父皇所說的照顧是那個意思呢……”

“咳咳咳……孤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蠢貨!唉……滾去城外幫忙吧!孤不想看到你……”昭睢聽罷氣地一陣猛咳。

“遵命,兒臣這就滾。”昭桀說罷竟真得咕咚咕咚滾了出去。

昭睢聞聲又是一陣猛咳:“造孽啊,孤終有一日要被這蠢兒給氣死。”

“嗷~”

懷裡的小白紋虎對著地上那具死屍躍躍欲試,兩隻幽藍色的眼睛釋放出貪婪嗜血地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