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狀立馬跟了上去,藺川也好奇跟了上去。

文琦一面掩住口鼻,一面後退。身邊兩名同伴也如他一般。

“這人身上什麼味道,好臭啊!”明羽開口說完,便欲作嘔。

藺川打量著門內出來之人,此人身高七尺,看身形當是個上了年歲的老漢,雙手縮在袖內,面上被布巾包裹的只露出兩隻眼睛,眼珠子左右擺動,同樣也在打量著眾人。

鍾萊與鍾茴二人對視一眼,相互之間都看到各自眼中的疑惑,活人身上為何會有屍臭。

眾人與之拉開距離,以防此人身上患有疫疾。

“敢問老先生,村中發生了什麼?為何家家關門閉戶?”洛星河上前一步溫聲問道。

蒙面老漢見洛星河談吐模樣不凡,亦朝其拱了拱手。

“先生之稱可不敢當,玉郎君稱呼小老兒阿福便可,小老兒是這員外府裡管事。玉郎君有所不知,村中近日起了瘟疫,家家戶戶都遭了疫,此瘟疫見不得風,所以才會閉門關窗......”

說著阿福身子抖了抖,登時往院內縮了縮,繼續道:“小老兒奉勸諸位貴客莫要在此村停留,以免染了疫疾。”

眾人面面相覷,目光落在洛星河身上。

“老先生不必為我等擔心,我等是東玄學宮出遊的學生,正是為村中之事而來。”

“原來東玄學宮的高人!看來我們有救了,蒼天有眼啊!我們村有救了!諸位快快請進!阿福要將此事告訴老爺夫人......”阿福聞言激動莫名。

眾人入得員外府上,府中屍臭更為濃郁,冷月娥給洛小寅和自己蒙上面巾,鍾萊捻了兩縷灰髮塞入鼻孔。

廳堂內,眾人落座,有蒙面女婢上茶,茶香暫時將屍臭味掩蓋。

員外李老爺在阿福的攙扶下,一路小跑進了廳堂,與眾人一一見禮後方才落座。

文琦興是許久沒飲過茶了,不顧茶水滾燙,硬是咗了兩口,美滋滋地咂了咂嘴。

“不才姓李,忝為此村村正,招待不周還望諸位高人莫怪。”李員外拱了拱手道。

“李員外客氣了,還請員外將村中疫疾由來詳細說於我等,我等當儘快尋那解決之法。”洛星河開口道。

“此事說來也怪,事情發生在半月前。半月前一戶村民劉寡婦家的雞舍遭了黃皮子,恰巧被起夜的劉寡婦發現,據劉寡婦所說,當時還以為是隻大狸貓,細看才發現是隻黃皮子,只是毛皮黑褐不似尋常黃皮子。就見那黃皮子似人般兩腿直立著,兩隻前爪互搓,嘴巴一張一合。雞舍裡的雞便若中了邪一般,一隻只朝著它走去。雞身上羽毛邊走邊蛻,到了黃皮子身前已經一羽不剩。黃皮子朝著身前的幾隻禿毛雞徐徐吹了口氣,幾隻雞的雞皮便開始潰爛,散發出腐臭味道......”

李員外見眾人聽得入神,端起的茶杯又放了下來,繼續說道。

“那黃皮子嗅了嗅鼻子,竟然一副陶醉模樣,而後便狼吞虎嚥起來。劉寡婦這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抄起掃把尖叫著衝向那隻黃皮子。黃皮子聞得動靜撒腿就跑,劉寡婦在後緊追不捨,一掃帚砸過去正中那黃皮子腰眼,疼得黃皮子衝著劉寡婦齜牙咧嘴,目露兇光,劉寡婦心下一驚,膽氣頓時弱了三分,不敢再追。之後村中人陸續得了怪病,先是身子發癢,繼而開始潰爛,遇風則重,病入膏肓便會失了心智,發瘋般跑進村中土地神廟......”劉員外嗓子幹癢,不得不停下來喝口茶水,仰頭之間露出潰爛的脖子,看得眾人心驚膽顫。

藺川眼睛微眯,聽得李員外描述,這個黃皮子並非是黃皮子,應是屍鼬。他曾經在西皇的哭佛囿中見過屍鼬,屍鼬沒食人前尚為精怪,吃了人肉之後便會成妖,吃得人越多,妖力越強,口中可噴射出腐毒,甚是了得。

“進入土地廟後又待如何?”文琦催促道。

“呃,進入土地廟的村民就沒再出來過,興許是臨死前想要求土地神救命吧。”李員外繼續道。

“你們就沒去土地廟看看嗎?”明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