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城後,郎軍疑惑的偷偷問方圓:“方哥,他們用嘴吃……那個啥,就能分辨出是不是抗生素?”

方圓笑道:“我們說,他們信,這才能避免衝突。”

“同樣的,他們說,買的人信,同樣能避免很多衝突。”

“再說了,末世裡,是不是抗生素很重要嗎?”

“那些藥廠早就關門大吉多少年了?現在還有幾個庇護所具有生產抗生素的能力?”

“那為什麼還有人買抗生素救命?”郎軍更加不解,他最近在庇護所可沒少吃抗生素。

“為了心理安慰啊!”方圓感嘆道,“就跟很多安慰劑一樣,藥片裡的主要成分和次要成分,無論從化學式構成,還是分配比重來看,都一樣,全是澱粉。”

“不會吧……”郎軍吃驚的閉不攏嘴。

“不信你在米勤根庇護所裡抽樣調查,看我有沒有騙你。”

“不是,我不是說您騙我,而是……”郎軍不知道說什麼好。

冷不防的,一直沒言語的神婆突然拍了拍他肩膀。

“小傢伙兒,好好跟你老大學學吧!這世道就這個吊樣,你得慢慢的習慣,姐姐我當年行騙……咳咳!行走江湖的時候,還親自幹過很多次這樣的事情。”

“被騙的非但沒打我,反而跟我千恩萬謝!”

郎軍奇怪道:“難道就治好了?”

“是啊!有一小部分確實治好了。”

“沒治好的呢?”

神婆的臉半藏在兜帽裡,只能看見唇角微微翹起:“沒治好的,證明他該死啊!死個人,多正常的事兒喲!”

郎軍呆呆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因為他印象裡,種花社似乎不是這樣的……

神婆平素裡雖然不顯山不漏水,全憑洶湧波濤秀存在感,但加入種花社之前,多年來走南闖北,飄忽不定,什麼事情沒見過?

單純論見識,方圓都比不過她!

不過,她那麼弱的武力值,到底憑什麼在荒野、庇護所之間來回橫跳,方圓一直沒問過,他相信,任何人都有秘密,而且,人,也有權利保留對他人無害的秘密!

以神婆的閱歷,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郎軍的想法,瞟了一下方圓的背影,對郎軍道:“種花社,是個特例,你不能拿特例當範例啊!”

“切,說的你好像見過很多一樣!”郎軍微微有些不服氣,少年心性顯露無疑。

“不信的話,姐姐跟你說個怪事兒?”

神婆自顧自的往下說:“還是說抗生素,有一次,有一個很小的女孩,快死了,爹媽捨不得,四處哭著求藥。”

“但誰家有呢?只有那個庇護所的掌權人手裡才控制著一點點而已,自己都不夠,哪能分給賤民?”

“而且他們還說,女孩子長大了能幹什麼?不就是從事紅街的行當?運氣好能滋潤的活幾年,運氣不好死在客人床上,不也是常事兒?”

“我見他爹媽可憐,小孩子更可憐,便主動去給他們送藥,那是姐姐身上最後一瓶真藥,當保命符用的。”

郎軍見神婆沉默了下來,好奇的問道:“然後小女孩得救了?”

神婆嗤笑一聲:“怎麼可能呢?”

“他爹媽問我多少錢,我說送的,他們就覺得我這是假藥。”

“我說,你們要買也有,他們才覺得我是有藥的。”

“但太貴了他們根本買不起啊!我就出了個他們能支付的起的價格,結果你猜怎麼著?”

“他們一聽,立刻抱著孩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