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又說笑了好一陣子,張哥才從塔上爬下來。

進屋後,張哥覺得今天的地面特別鬆軟,就像是踩在了棉花上,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哈哈!張哥,下來了啊?有沒有黃河之水天上來啊?”

石頭摟著小萬,揶揄張哥。

張哥老臉稍微有點紅,但他怎麼可能承認,黃河決堤了不止一次?

“滾蛋滾蛋!”

張哥隨手扒拉開石頭,坐在了石頭的位子上,看向床邊椅子裡的方圓。

“阿圓,接下來咱們乾點啥?”

方圓之前一直在思考這件事,把楊子打成重傷的傢伙,和趁亂暗殺艾麥肯小BOSS羅伊的,應該是一夥人。

敵人的敵人,可能還是敵人,這批人躲在暗處,目的也很明確,就是把庇護所攪成一鍋粥。既然大家短階段目的一致,那就讓他們在臺前繼續蹦躂好了!

“把攪渾水的工作,留給那群打黑槍的王八蛋,咱歇著!避風頭!他們蹦躂的越歡越好,反正他們把羅伊殺了,再弄死幾個阿貓阿狗不是很正常嗎?”

“而咱們種花社,是愛好和平的,是呼籲大家和諧共處的,我們對城裡的亂象深表痛惜……”

方圓打了個哈欠,窩在椅子裡,十分認真的看著張哥。

“另外,張哥,講真的,我已經快40小時沒合過眼了!您能不能珍惜我一下?我也算挺寶貴的不可再生資源?好歹還是個社長來著?”

張哥憨厚的老臉笑成了一朵菊花。

“社長就像韭菜,割一茬長一茬!鐵打的種花社,流水的社長!”

“況且,你這算啥?以前的皇帝想臨幸妃子,都得讓人把妃子打包扛到御書房,臨幸完了原地繼續工作,人家不比你官大?”

方圓倒吸一口冷氣,好傢伙,原來論起剝削和壓榨,資本主義只是個弟弟啊?不過,這皇上又是要工作、又是要宮鬥、又是要當種豬生娃、乾點啥還要被底下的大臣們死諫,是不是慘了點?

“哎,我要是皇帝,我他媽就造自己的反了我!還是當反賊自己立規矩逍遙!”

方圓欲哭無淚,又打了個哈欠:“張哥,您發發慈悲,今晚讓我休息一下吧,我真的困了,腰不行,坐不住了。”

張哥心懷冷笑,小樣兒,還腰不行,剛把我一個人扔塔頂上,你有考慮過我的膀胱行不行嗎?

“阿圓吶,年輕人嘛!就要努力啊!咱種花社的老老小小都指著你呢!你有啥事兒趕緊吩咐下來,我們立馬開動!”

方圓瞄了一圈正在偷笑的眾人,有氣無力的說:“張哥,接下來,我們老老實實守著工廠,安安心心造槍。”

“這次搶來的上百隻步槍,和其他型別的槍械,我們全收著,一支也不交出去,後面有大用!”

他摘下眼鏡,擦了擦因為持續打哈欠而不停流下來的眼淚。

“接下來,大概兩到三天時間裡,艾麥肯人和金胖子會各自舔舐傷口,但小動作不會停,其他勢力則會靜觀其變,伺機摸魚,然後,艾麥肯人就會開始瘋狂報復金胖子。”

“而將軍,一方面他應該已經收到了漢斯傳遞給夏佐的訊息,正忙著把自己屁股擦乾淨,另一方面,庇護所裡勢力鬥爭損失越大,他的位置越安穩,所以,他會採取默許的態度,直至兩敗俱傷。”

小萬砸了一下拳頭:“該!讓他們狗咬狗去吧!就是沒一槍乾死金胖子,有點遺憾!”

方圓奇怪的看了小萬一眼:“你為什麼會產生這麼暴力的想法?是我和你爹對你的教育方法出了什麼問題嗎?”

小萬一愣,我不是未來的紅棍嗎?不砍人的紅棍?我人設崩了?!

方圓眼皮都在打架,聲音越來越飄忽:“誰說要弄死金胖子的?把金胖子變成咱們的馬仔不好嗎?就算不當馬仔,當肥料不香嗎?那麼大一坨肉,能頂多少糞肥啊……”

眾人一個激靈,不自覺的離方圓遠了一點,半夢半醒的老闆,尤其是在想著糞肥的老闆……

這個時候,突然有人推開門跑了進來,本來他是找張哥的,誰知道,社裡的大佬們都在慘白的燈光下,面色凝重!

大佬們不要看俺呀,俺腿肚子有點拽筋……

“啥事兒?”

張哥壓低了聲音問道,他很擔心聲音大了會把方圓的瞌睡蟲趕走。雖然剛剛一直在拿方圓開玩笑,但他知道方圓有很嚴重的失眠症,總睡不好是會出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