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么妹兒你懂事的份上,阿婆才告訴你。”

我還沒有理清思路,它已經出現了飛躍式的進展。

和它比起來我或許真的過於普通了。

從阿婆那得知原本伊莉莎白‧巴託利是一個幸福美滿的三口之家。後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她爹欠了一屁股債跑了。

阿婆:“討債的人都上小學去潑油漆了,那還能有什麼辦法?說來也奇怪,不知道怎麼的恩愛的小兩口突然每天吵架。那人之前看著也斯斯文文的,結果後來酗酒,還在家打孩子,我們這些做鄰居的看不下去,他還對著我們吼。

總之啊,那一戶在那沒良心的出生後就衰事不斷成了我們這一片出了名的潑皮戶。

那沒良心的你以後還是離遠一點為妙。她就是個小怪物。別把自己搞倒黴了。”

又一次阿婆提到了怪物兩字。

我努力回想伊莉莎白‧巴託利的樣貌,那樣子……怎麼也和怪物沾不上邊啊。

它適當的提出了同樣的疑問。

“小怪物啊。年輕人個個都不信邪。不瞞你說那沒良心的有什麼怪病。不能見太陽。身上還長奇怪的斑點,牙齦萎縮的像個老人。那家人最開始還到處借錢給沒良心的治病,結果到好來怎麼治不好還燒錢……

我看根本沒病,就是個怪物。大家不想要小怪物了。討債鬼親爹跑了,留那娘們一個支撐……本來好好的一個姑娘,就這麼給黴運折騰沒了。”

阿婆的語氣陰森森的,聽得人毛骨悚然。

“也是給沒良心的。自己折騰還要拉著鄰里一起折騰。”

它靜靜的聽著。

我到想起有那麼一個患者見太陽就會出現面板灼熱,腫痛,甚至潰爛脫皮。好像叫……好像叫卟啉病。

臨床症狀包括光敏感、消化系統症狀和精神神經症狀……不過患者如果長期大量地補充血紅素……

在伊莉莎白‧巴託利小時候那個年代,血紅素貴啊!

如果我的假設為真……伊莉莎白‧巴託利對於那一個本不富裕的家庭還真是累贅。

憑藉那不多的資訊我彷彿看到了一個觸目驚心的故事。

這個故事讓我對拿他人悲劇做談資的阿婆也產生了些許的不滿。

響起它之前說:“我眼中的雞毛蒜皮,對於別人來說可能是畢生難忘的故事。”

你眼中的談資可能是別人背後血淋淋的傷口。

想起了伊莉莎白‧巴託利寫的那篇論文,字裡行間的那種虛無感……

在這種環境裡成長,對世界的看法難免會有些不一樣。

阿婆將茶一飲而盡。“不過,後來他們就不煩我們了。”

“是因為要拆遷,所以搬走了麼?”我有些激動。反轉要來了嗎?說這話時,我都忘了這拆遷本就是阿韋拉的騙局。

“哪能啊,沒良心的盡帶些黴運回來。他們可等不到那時候。”阿婆冷哼一聲。“那爹不想要小怪物了,實在養不起。她母親在當地是有名的美人,她父親跑後,便有許多不堪的流言。那個年代,治安不太好。那婆娘也是倒黴。之前都沒傳出什麼,如今怎麼多鮮豔事八成是被那小怪物的黴運連累。最開始只是市井流氓甚至熟人騷擾……後來……”

“後來怎麼了?”我忍不住追問。

“那場面可嚇人。”阿婆桀桀的笑了兩聲,“我怕你聽了做噩夢。”

見我有些激動,它在我像小孩子一樣失禮追問前,給阿婆滿上了一杯茶,禮貌的表示。“阿婆,我不怕的。”

“你最好是不怕。”阿婆抓起一把瓜子。“那婆娘還是沒放棄給小怪物治病,可實在沒錢嘍。有一段時間,還看到那婆娘給小怪物吃一些動物的內臟嘍。生吃誒。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偏方,我看就是那小怪物在人皮下不安分。

後來實在沒錢了,聽說那婆娘找上了什麼人,要去求人家預知拆遷款。聽說是喝了一晚上酒回來的,誰知道怎麼回事兒,我們過去幫忙的時候,她就躺在床上,渾身上下都是血道道,被褥都浸溼了。

那小怪物就是沒良心。那婆娘對她掏心掏肺的,最後一出事,那沒良心的也不知道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