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我剛一睜眼,就看到一張巨大的臉懟在我面前。

我趕忙閉上眼睛,心裡默唸都是幻覺。

完了,莫不是我白天水過了一劫,冤主直接到我夢裡要跟我秋後算賬?

話說他應該沒有那麼小肚雞腸吧。

誒,其實如果是他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懷疑我沒有被活活捂死那都是取決於對方強大的法律意識。感謝法律。

這簡直都不能叫噩夢了,甚是煞人。

我最後選擇屈服於命運,睜開了雙眼。

“睡的舒服嗎?”明奈見我醒了便拉過一把椅子。

我:“……”這……原本挺舒服的,看到你就不……

“大家忙得焦頭爛額,你倒是過的挺舒服的啊!最重要的是這事是因你而起吧。你良心不痛嗎?想過死者有冤不能伸,有仇不能報的感受嗎?”

我:“……”這話邏輯有太多槽點,但根據我為數極多的撞牆經驗,在領導批評你時,最好不要反駁。

“您說的實在是太多了。我實在太焦慮了,一直無法閤眼。但後來忽然想到這案件是您負責,登時放心,於是就睡得著了。”我端正的盤坐在床上,濃而卷的睫毛似是小刷子一樣調皮的刷來刷去,盡我所能不要讓眼中濃濃的敬仰透露出其摻水了真實面目。

“你恢復的記憶都點在嘴巴上了嗎?!”

自古以來,對於喜歡說奉承話的諂媚之徒,人們一般都比較反感。不過,事實證明讚美話和奉承話相似。說的好,那叫讚美,說的不好,那才叫奉承。

兩者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奉承的話,總是缺乏根據,讓人一聽就大倒胃口。可讚美的話,卻可以幫你達到你想要達到的目的,成語成為人際關係中重要的紐扣。

雖然明奈語氣恨鐵不成鋼,但是我知道這個馬屁拍舒服了。

說真的,如果我的記憶恢復到了一些別的點上估計你現在就把我送進去了吧。

建於目前的局勢,我以極強的自律能力剋制住自己想反駁的慾望,明智的選擇閉嘴。

終於在進行了一番暴風雨的洗禮後,我終於得知了我大半夜被叫醒的真正緣由。

&n約了明奈現在出去吃飯,說要討論討論她父親的案情。

而明奈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達到某種自欺欺人使讓自己可良心安定的邪惡目的,挾工作之名以令苦工,冠冕堂皇的一定要拉上我。

我坐在床邊,幽幽的盯著面前疾言厲色,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掩蓋心虛的明奈,果斷鼓掌讚揚了他為“大義”犧牲個人時間的精神。

有人說,細節不代表整體。很明顯他的整體還差得遠。

我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眼底帶走幾分不易察覺的迷茫,不知在琢磨著什麼。

在開往餐廳的路上我唱著布萊希特的《四川好人》。

神下凡幫助一個原本的好人,結果這個好人得到了神的幫助,慾望膨脹,變壞了。

所以惡沒有出現是因為誘惑不夠嗎?

我微笑著用Navi的卡替兩位安排好餐廳以後,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回家,睡覺,一氣呵成。

倒不是我覺得這個場合我認為我留在這裡不合適,只是我的肝已經對我發表了抗議,鑑於它大有要移植的衝動,我決定好好回去安撫它。

不了我剛表現出了不奉陪的意圖,明奈就一把將我按下。

我:“!”莫非他發現了我其實沒付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