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開始 9月27日2021年晚間(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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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極其失禮的指出了那位先生的行為,並打算如果他辯解,我便套用它的理論。
結果我沒想到的是那先生直接認了。
他似乎認識我,要麼就是他這人的性格是自來熟。
他不但認了,還語氣熟練度像我解釋他玩的花樣。就好像……好像我們認識好多年了。
所以我怎麼會認識這些人?我一個普通的高中生周圍怎麼盡是些奇葩?
那先生告訴我他用的這紙名曰“跟頭幅 子”。
這跟頭幅子是四層。他事先在各層張之上寫好 “父母雙全,父母不全,兄弟幾位,妻宮有無”的字樣。
四層紙共為八面,有七面寫好了字的,剩下一面隨用隨寫。
使用的時候,必須 “護託”(即是不叫人看見 。把手中的一束紙,按層翻著使用,故此這玩意叫“跟頭幅子”。所以與其說算命不如說是手彩(用手技變戲法)。
練好這個手技,再加上一點“把(bǎ簧”(透過觀察看出人的底細 ,用話術留個馬樁兒(用話留人,讓人不想走 ,基本上就沒有忽悠不到的人。
忽悠人?這不就是騙人嗎?騙人是不對的!
面對我義正嚴辭的指責,那先生先是一驚,彷彿我沒有認同他是很不尋常的行為。接著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我一遍。那眼神彷彿在說:“你配說這話嗎?”
然後他像意識到什麼似的,將眼神移到我身後的青身上,彷彿在詢問什麼。
青對著他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立刻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接著他的眼神回到了我身上,眼底盡是戲謔,但表情寫滿了刻意的同情。
還沒等我想明白髮生了什麼,他眉頭一挑,正面回應了我的指責。
“我就擺個卦攤,掙錢就吃飯, 存體驗。如若學擺局式,費一年半載的光陰,得有多大的墊辦(下本錢籌辦 )?我感興趣的是擺卦攤的這個經歷,又不是術學。
更何況我就算真的閒著沒事,研究醫卜星相,找幾個高明人指教,消磨歲月。等學到個文學豐富,術理精通,,給人算著玩,消遣解悶還行,掙錢估計不行。我就玩玩,看些《玄關》即可。什麼《淵海子評》,《卜筮(shì正宗》,《萬年曆》,《麻衣相》,《玉匣記》大可不必。現代人都很忙的好不好,我又不是對卦相感興趣。”
在聽完了它的翻譯後,我眉頭微皺。
“你這不是騙人嗎?雖然現在算命的客人幾乎都是獵奇,但如果有真信這個的人呢?你可能輕則破壞他們的信仰,重則讓他們做出錯誤的判斷。更甚至遇到對中國文化感興趣的外國人,你這是影響我國文化輸出。”
那先生微微睜開眼,豔麗的眉眼頓時鋒芒畢露。他打量了我一會,就在我感覺渾身上下不舒服時,他突然一笑。“你這點倒是一點都沒變。可惜以前你是腹笥甚廣,所言有理有據,叫人信服。可如今沒了學識支撐,所言竟是些譫諄之言,不過徒添笑話。
首先,你是不懂行。我們的目標是掙錢,不是專研古人的智慧。只知學理,不知掙錢的訣竅就是個外行。如果我對社會里的人情世故是不通的,就算我有真本事,也掙不了錢。
這市井中賣卦的都是使腥盤。除測字、周易、奇門,那是一種術學的尖局的 真正的好東西叫尖局的 ,餘者有一多半是生意。我只是其中一個罷了。
更何況,我們一般都是使老合的手段,見了什麼人說什麼話,迎合他人的心理,句句話說出來叫人可心。我算錯了,他們最多覺得我這人算的不行,破毀信仰什麼的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如果信仰那麼容易被破壞那還算信仰嗎?
我算的一般都是別人已知的事,比如姓名什麼的,那些涉及重大決定的我一概不亂說,省得到時候他們做出錯誤決定後來怪我。比起某些同行,我已經夠有良心了。
至於影響我國文化輸出,這個帽子扣的還不是一般的大。這句話沒什麼邏輯可言,你急了。國外就沒有騙人的靈媒了嗎?光基於這個點我就可以給你扣幾個帽子。
考慮到如今你的見識屬於未成年的水準,我不跟小孩計較。
另外學習我國文化也不會跑到市井中吧。如果真對我國術學文化感興趣,應該會去一些道觀考研。那時看的可不是算的準不準,而是對背後的理論感興趣。
我知道你提出這個點是因為苗銀。
那些商家在景區賣假銀,結果有些外國學者買回去放博物館裡了。最後發現是假的,於是總結苗家的銀子是假的。那是某些學者太隨意了。根本沒用嚴謹的態度對待。該被譴責的是這種荒謬的高傲,而不是謀生的人民。
真正的苗銀是工匠用傳統手藝打造,不同的花紋有不同的寓意,有機會我也想學學。真正對文化感興趣的人是不會如此隨意的透過被商品化,失去原本含義的東西下定論。
最後我在這窮鄉僻壤擺攤,別說遇到外國遊客了,本土遊客也沒幾個。就算遇到了,大家都受過教育,你該不會認為以平均人類的智商無法避免泛泛而論吧。你要真有打抱不平的精神,你該譴責是那些在人山人海處玩腥盤,還手段不精者。”
我:“錯的東西不會因為人人都做就變成對的……有些人是生活所迫。就像你說的術學複雜難懂,想學要費不少的機遇成本,他們且不說有沒有機會學。
現代人,除了傳承者,搞這玩意大多數是缺財。學會了,還不一定掙錢,當然不會去學。他們賣的不是術學而是投人所好。這投人所好是說話的本領,辦事辦的讓客戶滿意,是與人打交道,各行各業都在用。花錢買心安,這沒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