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 六月二十號2021年(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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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邊無際的黑暗,永遠死寂的安靜。我置身於黑暗當中,不知何時起我已經習慣了這無邊無際的漆黑,和周圍融為了一體。
在這一切靜止的環境下,突然有什麼發生了變化。有點像光,不對,還是黑暗,只是流動的黑暗。我靜靜等站在原地,看著那些流動的物質在她眼前慢慢地重疊,交織,形成了一個人的形狀。
我看向了那形狀的中心,立刻那個形狀突然變得變得好像我自己。
我的臉上莫名多了一抹欣慰的微笑。
隨著人形物體不斷變化,竟然一比一的在復刻我的外表,遠看已經看不出兩人的差別了。我凝視著生物的臉,依舊是模糊的輪廓。
我喉嚨裡溢位一身笑,沒有諷刺,沒有恐慌,沒有任何負面的情緒,只有平靜,接受,還有一些喜悅。太好了,太好了,一切終於又恢復正常了。
一切本該是這樣的,就是這樣的,不需要有任何變化。昨天所發生的一切,我就當做沒有發生,就這樣,就這樣就行了。
“真的可以就這樣嗎?”那個冷靜睿智的它又回來了。“有些人心裡清得跟明鏡似的,卻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寧願沉迷於虛假的幻想中。”
啊,剛剛只記得將它變回來,忘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
“你覺得這就是你應有的人生?你在逃避什麼?”
它在隱喻什麼?重逢的喜悅瞬間消失殆盡,看著它這張臉,我告訴自己忍一時風平浪靜……但是事後越想越氣。
“你知道這只是你構建出的一個幻想世界,我也只是你的投影。虛幻的東西再美,也不能改變他虛幻的本質,總是缺乏真實感的。它最大的敵人便是現實。我們可以喜歡虛幻,但我們不能沉迷於其中。”
它不就是我嗎?那我還忍什麼?裝什麼?我本來就夠憋屈了,面對自己還要忍嗎?
我打斷了它。“什麼虛幻?!我存在是不證自明的。既然我存在,那我的投影難道不存在嗎?既然我的投影存在,那我與自己對話,我為自己思考,這難道是虛幻嗎?我知道你在隱喻什麼,但昨天的思想只不過是一個邏輯上的侷限。”
“可你怎麼證明你存在呢?你的存在只是一個假設。我甚至可以宣稱世界的存在,這是一個假設,而你無法證偽我的觀點。
人們創造了各種各樣的理論來描述這個世界。而這些描述世界的理論都建立在一些無法自證的假設之上。就拿你最喜歡的數字來舉例子,你說人們可以用資料解釋一切。最基本的歐式幾何來說,它建立在5個假設公理之上。這些公理絕對是無法證明的,儘管常規的說法是不證自明。這難道還不能證明這世間一切的定義都是出於人們自己的臆想和假設嗎?”它痴痴的笑了,越笑越大聲。它在笑,沒有節制的放聲大笑,笑得宛如一個神經病患,可眼底卻鎮定和從容。
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一定的,都是人賦予的名字和定義罷了。以上是它的理論基礎,而我無法反駁。
我驚恐的發現,我居然不能扭曲它的意識,我不能指定它表現出我想看到的行為。
它真的是我嗎?不不,它當然是我了,這只是因為人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思維,這很正常,不要質疑。
我冷靜下來思考它的理論。它的理論也無法被證偽呀。它簡直瘋了,好好的在這個世界上待著,不要去思考一些有的沒的,思考一些有實際效應的東西不好嗎?
這個理論簡直是推翻了目前所有規矩。沒有實力,試圖去觸碰乃至妄圖挑戰規則,只是不自量力!
感受到我的想法,它向我表示這世間沒有規則,只有習慣,而習慣並非代表它正確。成為習慣,不過是因為所有人都在遵守,導致個體無法逃離而選擇被迫融入。為了感到幸福,人們開始稱頌這種無奈。最後它變成了神聖不可推翻的秩序。
它這傲慢的態度深深的刺激了我。自以為改變了一切,卻不過是無知的一場鬧劇。自以為看透了規則,卻不過被秩序玩弄於股掌之中。秩序是神聖的,規則也是命數。有些東西是註定的,是不可改變的。太可笑了,這種東西,是可以想可以觸碰的嗎?
它疑惑的問我。“你信命?”
我當然信命了,為什麼不行?什麼是命?命是周圍的環境,人文,歷史。這一切環境因素都會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在特定的引導之下,一個人的性格註定了,在在同樣的環境之下,性格確定了,確定所有因素便可以發現,他的選擇註定了,因此命運自然也註定了。就像是天氣預報一樣,你輸入電腦的資料越多,電腦能預測天氣就越準確。那如果收集的大資料越來越深入,越來越廣泛,那電腦是否同樣能預測一個人的命運呢?
他感嘆我是一個悲觀的厭世者,否定生存的意義,只會給人們帶來疲倦和悲哀。計算一切可能發生的事情,算得再準也難逃百密一疏,一切不過是一種可能性吧。
的確對於個人來說,算得再細也不可能算清每個人的舉動,但是大環境呢?根據歷史,文化,局勢……大環境中該發生的事情很多都是必然。
對於每個人而言,他們的位置本來就不是自己能左右的,而一旦處於這個環境下,他們便沒有反抗的能力,唯一且註定的命運就是成為其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