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起南國 第一百二十七章 前塵皆已為往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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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總纏綿如絲,為何常思滄瀾。
這句話如果是不瞭解情況的人看來,不可能會懂是什麼意思。但對於在場的幾個人來說,前因後果,加上那幅畫像和這本冊子上的話,都指向一個讓人難以置信的事實。
芳菲劍的前任掌門,宋悔的師父,李歡歌的師祖,那名叫花千枝的女子,對秦滄瀾情根深種。
剛開始詫異了一下之後,張不周想了想,覺得也算合理。秦滄瀾當年可以說是江湖第一人,名聲在外的他,長得又不醜,在親了花千枝以後,後者並沒有引以為奇恥大辱,終身以殺死秦滄瀾為目標,要知道,這可是男女大防的世界,這種身體接觸,換做一般人早就去死了。僅僅是定下幾條不痛不癢的規矩,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情總纏綿如絲,其實說的是芳菲劍派的纏絲劍法,如同男女之情般纏綿悱惻,絲縷交織。而為何常思滄瀾一句,將花千枝的細膩心思展現無遺。
張不周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這件事,我師父他知道嗎?”
宋悔搖搖頭:“想來是不知道的。秦滄瀾當年一心痴迷劍道,從未聽聞過他有紅顏知己。”
張不周心想也是,老秦的脾氣秉性,似乎最大的興趣就是酒,連劍道一途都有些懈怠了,不過不管怎麼看,也不像對女人感興趣的樣子。
“其實最可悲的地方也在於此。我師父寄情於他,終生未嫁,可是他對這份情意卻絲毫不知情。我每每想起來,都是一陣嘆息。”宋悔說著說著,眼裡居然起了霧氣。李煜拍了拍她的手,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李歡歌喃喃道:“我真是沒想到還有這回事,那芳菲劍和秦滄瀾之間的仇怨?”
宋悔道:“雖然這樣有些對不起師父,可是如果讓這件事流傳出去,對芳菲劍派名聲的打擊是巨大的。我只能選擇隱瞞下去,並在對新入門的徒弟們講當年事的時候,避重就輕,刻意宣揚秦滄瀾的百般不好。”
張不周暗道,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洗腦吧,讓所有人都牢記一個概念:“秦滄瀾是我們的敵人。”久而久之,這個信念就會成為團結整個門派的力量。他看了看李歡歌,果然後者此刻表情有些不對,有失望,有悲傷,有懷疑,還有一些說不明的意味。
宋悔道:“這件事一直困擾著我,不知該怎麼處理這些東西,畢竟是家師的遺物,如果付之一炬未免太可惜了些。秦滄瀾退隱江湖幾十年,直到昨日才算是重出江湖,我昨晚想了很久,決定把這兩樣東西交給他,也算是別樣的“物歸原主”。
張不周品著她的話,所謂的物歸原主,倒也算恰如其分,畢竟這真正的主人,早就心有所屬。
宋悔讓宮女將兩樣東西重新收好,裝在精美的盒子裡:“等回去的時候,請你帶給秦滄瀾,我不方便見他。”
張不周點點頭應下:“好。”
李煜道:“都是今天是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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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請的是貴客,怎麼聊起這些陳年往事就沒完了。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不周侄兒,快嚐嚐吧,要是等涼了再吃,那就是暴殄天物了。”
李歡歌還沒從剛才的情緒裡掙脫出來,有些悶悶不樂,只是自顧自地喝著悶酒,吃的差不多的張不周見盞茶功夫半壺酒都進了她的肚子,將酒壺拿過來道:“女孩子家,喝這麼多酒幹什麼。要愛惜自己。”換來了一個韻味十足的白眼。
李煜突然問道:“不周,你覺得歡歌怎麼樣?”
張不周突遭發問,有些反應不過來,李歡歌怎麼樣,這個問題該怎麼回答。萬能答句“挺好的?”
李煜笑了笑:“不如我換個問法,你對你們兩個的婚事,什麼看法。”
一直聽著的李歡歌臉頰飛起兩朵紅暈,眼神裡忐忑與期待交織,等著張不周的回答。
張不周焦慮的想要罵人,李煜是不是謫仙人不清楚,大損人是一定的。“國主這樣問,晚輩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
“年輕人,哪有那麼多可顧慮的,我就問你,這樁婚事你是贊成還是反對,給我們個答案。”
聽他說給“我們”個答案,張不周看向李歡歌,迎著她的眼神,心裡原本堅定的答案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李歡歌眼裡的期盼神采,隨著張不周的沉默遲疑逐漸消失,她開口道:“父皇,兒臣不同意這樁婚事,我是不會嫁給他的。”
這明明是張不周和她早就達成的共識,是雙方認為合則兩弊,分則兩利的事情,可是此時此刻聽她說出這句話,不知為何,張不周總覺得心裡有些奇怪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