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起南國 第一百二十章 詩與劍(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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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滄瀾的做派引得眾人一陣發笑。在這種情況下,鄭重其事地派出哪個高手來都不太合適,反倒是看著一幅邋遢樣子的秦滄瀾,不光壓了閣羅的囂張氣焰,還能好好地噁心他一把。
閣羅一臉怒氣道:“你是誰家的奴僕,別搗亂。”
張不周站起身,舉著手道:“那個,這是我師父,也是個練劍的。”
閣羅咬牙切齒:“又是你。好,既然如此,那就請閣下賜教。”
秦滄瀾搖頭晃腦道:“指教談不上,不過嘛,我倆都是一把年紀了,老頭打老頭,這樣才公平。”
原本是高大上的劍術切磋,讓秦滄瀾說的好像街邊老頭鬥毆一般,殿中笑聲比之前更大。
李煜不得不站出來,雙手下壓,示意眾人噤聲:“既然大家都有興致,那就這樣,今日在場之人都是見證,不過還請二位,點到為止。”
二人擺開架勢,正要動手,張不周卻突然又道:“先等一下。”
閣羅冷笑道:“怎麼,後悔了,晚了”
張不周搖搖頭:“不是後悔,我是想跟皇子殿下先將彩頭敲定了。不知道皇子在南詔有多少力度。”
閣羅傲然道:“隨便你說,只要是南詔能做得到的,我都能做主。”
張不周道:“諸位都聽到了啊,閣羅皇子果然是個體面人。那好,我的條件是,如果我們贏了,南詔每年要給我劍南道送上舉國產量一半的甘蔗,注意,是送,不是賣。”
南詔地處南方,氣候常年溼熱,最適合甘蔗生長,製糖也就自然成了南詔的支柱產業,每年光靠賣糖,就能從周邊各國攫取大量錢財。不過南詔的製糖工藝極其落後,產的糖也是雜質頗多的黑紅砂糖。
這個彩頭倒是出乎眾人意料,凌國並沒有製糖的技術,這些年都是從外國採買,張不周要這麼多甘蔗幹什麼?趙隸目光灼灼地盯著張不周,似乎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
閣羅眉頭緊鎖,甘蔗這東西,又不能當飯吃,也不能做馬匹的糧草,算不上什麼重要物資,張不周偏偏張口就要半數,一定有古怪,可是沒聽說劍南道有製糖的工藝啊?狂言已經放了出去,要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反悔,自己就會淪為天大的笑話。思來想去,閣羅看了鮮于哀一眼:“這個賭,本王接了。不過本王也要先說賭注。”
張不周聳聳肩:“但說無妨。”
閣羅手指李歡歌:“如果你輸了,就要放棄和南唐公主的婚約。”
南唐之人都是一臉怒色,就連好脾氣的李煜也瞪大眼睛,氣勢逼人。李歡歌盯著張不周,等著他的回答。
張不周心裡笑開了花,這個賭打的,真是妙。贏了血賺,輸了不虧。閣羅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此行就是為了搞黃這樁婚事。不管李歡歌的眼神,張不周笑道:“好,我答應了。”
明明是預料之中的答案,李歡歌卻沒來由的一陣失落。宋悔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關切地看了她一眼,李煜似乎頗有些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
南唐的朝臣方向,議論聲驟起,都在小聲指責張不周的不知好歹,和堂堂一國公主的婚約,居然被他拿來當賭注,實在是不給南唐留顏面。
趙隸笑著和身後的黑甲人道:“這張不周,倒真是一個聰明人”
面目遮擋很嚴實的凌放道:“情勢所迫,也由不得他不這樣做。看起來,那南詔的皇子似乎對南唐的公主,情意深重啊。”
趙隸冷笑道:“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如果南唐和南詔結了親,凌國南方,從此別想安生了。”
凌放點點頭:“看那小子的樣子,似乎自信滿滿,不認為自己會輸,也不知道他是哪來的底氣。南詔的那名劍客,劍術頗高,即便是我也未必是對手。”
一直安靜呆在一旁的齊崑崙有些詫異地偷偷看了凌放一眼,凌放一路行來一直身披黑甲,手下有一支同樣裝束的軍隊,原以為他是某支秘而不宣的軍隊首領,沒想到還是個武道高手。不過嘛,齊崑崙目光轉向場中那個拄著劍,閉著眼,看起來昏昏欲睡的身影,笑了起來。
李煜雖然有些不快,可他沒有辦法阻止張不周,只好勉為其難地點點頭。李歡歌對秦滄瀾一直看不順眼,此時卻無比希望他能戰勝對手。
鮮于哀拱手行禮:“在下鮮于哀,手中長劍名為引蛇,請了。”
秦滄瀾似乎被人吵醒一般,吧唧吧唧嘴:“囉裡八嗦”
鮮于哀眉頭一皺,這個人一點禮貌都不講,就是不知道他是恃才傲物不將自己放在眼裡,還是狂妄自大,不知所謂。冷哼一聲,手中長劍突然刺出,人也跟著欺身而上,只留下一道殘影,眼見著那細長的劍即將到秦滄瀾的身前,眾人無不屏住呼吸,閣羅嘴角浮現一絲冷笑,這老頭也太慢了。
就在鮮于哀的劍離秦滄瀾只剩半尺之時,秦滄瀾動了。一腳踏地,抱朴劍離鞘而出騰空而起,剛好擋住引蛇劍的去處。引蛇劍刺在抱朴劍身之上,彎成一個看起來已經到了極致的弧度,為了不讓劍身折斷,鮮于哀只好撤步。
秦滄瀾一貫得理不饒人,鮮于哀一退,抱朴劍順勢反客為主,右手將抱朴劍握在手裡,一招勢大力沉的橫掃千軍,直攻鮮于哀的腰身。見抱朴劍厚重無比,鮮于哀知道不能硬抗,引蛇劍真如靈蛇吐信一般,巧妙地點在抱朴劍的劍尖之上將其彈開。秦滄瀾招式用老,還沒來得及變招再攻,鮮于哀已經仗著引蛇劍的靈活再次攻出一招,秦滄瀾只得撤劍自救。
轉眼間二人已經交手兩式,程青衣突然轉頭看向關切地盯著場中局勢的李歡歌,語氣冰冷地開口問道:“張不周派出的到底是什麼人?”
另一位劍術大家宋悔也是皺眉道:“此人雖然招式不甚精妙,但走的是大巧不工,重劍無鋒的路子,劍意沛然如大江,絕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