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新訊息(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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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長夢多呀,夫君!」太平公主意味深長的說道。
「嗯!我明白了!」護良點了點頭:「這件事我不會讓政事堂耽擱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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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拍打在鋒利的船首上,被擊碎為白色的粉末,不待消逝,下一波海浪便湧來,將其淹沒。在海風的吹拂下,飛沫灑在纜繩和船帆上,頓時變了顏色。
「風變得大了,浪變得更大了!」崇景嘆道。
「嗯,前天就過了登州,現在已經是東海,自然風浪也大了不少!」須陀道:「師傅,你沒注意到嗎?船速也快了不少!」
「不奇怪,船更好了,船帆都吹得鼓囊囊的!」崇景指了指頭頂上的船帆。
「不,還有別的原因!」須陀伸出手指了指下方:「您沒注意到嗎?還有海流的原因,海水也在朝東南流,我們正順流而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會比預料的早很多到達下一站!」
「下一站?」崇景問道:「明州?」
「嗯,就是明州!」須陀點了點頭:「然後是泉州,廣州,最後是交州!」
「這麼多地方?那豈不會耽擱時間?」崇景問道。
「呵呵!」須陀用力跺了兩下腳,問道:「師傅,你猜猜這底艙都裝了什麼?」
「底艙?」崇景微微一愣:「都有些什麼?」
「什麼都有,主要是海東各地的貨物!」須陀笑道:「父親讓我開拓去交州的航道,可光航道又有什麼意思,有利可圖才能吸引越來越多人參加。」
「你的意思是還要通商?」
「嗯!」須陀點了點頭:「明州,泉州,廣州都是有名的通商大港,又正好在從滄州到交州的海路上,若是過門而不入,著實是可惜了。說實話,若非這次的船太大,吃水太深,怕從海入江擱淺在沙洲上,我都想先去一趟揚州,見識一下那兒的景緻!」
「那,那公子你打算什麼時候到交州?」
「三個月內到就行!重要的是把沿途的針路,避風港,特產搞清楚。這樣今後每年往返兩趟,每條船裝個三萬貫的貨物每趟賺個兩倍,這行當才做的下去!」須陀越說越是得意:「師傅,拓殖是天底下最危險的事情。坐著船,冒著風浪去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若是不能帶來足夠的回報,誰又願意去?就算以武力相逼,也長久不了的!」
「可海上生意不是那麼好做的吧?」崇景有些遲疑的問道:「不說別的,光是你這些大船,若我是當地官吏,恐怕連入港都要再三斟酌!」
「嘿嘿,這個我早就想到了!」須陀從袖中抽出一疊白麻紙文書來:「你看,大唐河間王府發的,如假包換!」
崇景沒有說話,他回過頭,向船隻的末尾看去,在「長尾鯨」的身後還跟隨著七條海船,三大四小,而其中最小的也有足足四十五米長,兩根桅杆,三層甲板。所有的船隻都用完全乾燥後的橡木建造,船尾和船首高高聳起彷彿兩座哨樓,而船舷兩側佈滿射孔,甲板上是精悍的水手和披甲武士。
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來這些龐然大物的可怕,只憑幾張文書就想搞定一切,崇景覺得自己的弟子可能離開大唐太久,有些想當然了。————————
廣州港附近海域。
「你們是河間郡王的船隊?」市舶院屬吏小心的看了看對面呈送來的告身,又看了看四周巨大的船身,嚥了口唾沫:「我記得河間郡王不是在河北范陽嗎?怎麼來廣州了?還有,這些船的樣式怎麼與過去的不一樣?」
「我等正是從河北滄州港出發的!」船長笑道:「奉河間郡王之令打通海路,沿途有經過登州,明州,泉州,每到一處都有沿途港口官員的印章,您可以看
看。」
「哦?有沿途所經港口的印章?在哪裡?」那屬吏聞言大喜,作為大唐第一個設立的市舶司的官吏,所見過的各種偽造身份來騙取通商機會的傢伙實在是太多了。眼前這夥人有這等大船,騙取通商的可能性不大,但變成海盜的可能性卻不小。他手上的「河間郡王所發告身」雖然看上不像是假貨,但自己也不可能隔著幾千裡派人去查證。倒是明州,泉州這幾個地方的港口往來的商船不少,憑證上的的官印自己見過不少,不怕對方作偽。
那屬吏將告身翻到有印章的那頁,將其與自己記憶中的官印比較了下,心中的石塊也落了地,笑著將告身還給船長,笑道:「不錯,果然是泉州明州的官印。我回去向上官稟告之後再拍人來引領你們入港停泊,今晚你們只好停在這裡了。」
「有勞了郎君了!」那船長招了招手,手下送上一隻陶罐用一條狐皮坎肩裹了。
「這是——?」
「這瓶裡面是熊膽膏,是治療內傷外傷的上等好藥!贈予郎君,這坎肩贈予夫人。」船長笑道:「今日勞煩郎君,一點心意,還請笑納!」
「好,好!」那屬吏伸出手指挫了一下狐皮,只覺得又是厚實又是暖和,自己那惡渾家若是得了,肯定高興得很,說不得與自己要多幾分笑臉。他心中高興,便多問了一句:「那諸位到廣州便是最後一站,還是過了廣州還要繼續向南?」
「還要向南,依照上頭的吩咐,這次我們的最終目的地是交州,然後再回滄州!」
「哎呀!」那屬吏驚呼了一聲:「幸好我多問了一句,這交州,你們去不得了!」
「交州去不得?」船長吃了一驚:「為何這麼說?莫非那邊出了什麼事?」
「沒錯!」那屬吏剛剛得了好處,此時說的分外用心:「說來還是去年年底的事情,安南當地的土蠻起兵作亂,當地守將彈壓不力,幾座縣城都被攻陷了,戰火蔓延很廣,廣州這邊聽著回不去的商船客船怕不有百十條。你們幸好撞到我,不然要是就這麼稀裡糊塗去了,豈不是自投死路?」
「有這等事?」船長吃了一驚,他叫來一名水手,低聲吩咐了幾句,片刻後,一名英氣勃勃的青年走了過來,船長向屬吏拱了拱手,介紹道:「這位便是河間郡王的公子,也是本次航行的將軍須陀公子!」
「啊!」那屬吏吃了一驚,下意識就要下跪,卻被須陀拉住了:「你將交州那邊的情況說與我聽,我必有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