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薏仁甚至沒有感受到他的氣息。

劉薏仁現在是二階化境。

高階對低階有直接的壓迫性,但低階會感受到高階的存在。但隨著修煉的等級越深,就會越發收斂自己的氣息。

就在剛才劉薏仁絲毫沒有感受到異常,探不出一絲氣息,足見此人武功的高深莫測。

狂風呼嘯,像浪潮一般拍打在臉上,狂風利劍。

劉薏仁被輕易丟在地上。

大樹在風中狂舞。

劉薏仁堪堪穩住身形。

胳膊一陣銳痛。

關節軟塌塌的耷拉著,劇痛傳遍整隻胳膊,劉薏仁咬牙忍著。

反觀站在屋頂上的人。

瘦削如薄紙一般,寬大的衣服像是粘連在乾枯的木棍上,就在小小的一片瓦上,他安穩不動,像是佇立在高山上的松柏。

任衣袖狂甩,他的身形始終直挺挺的,像是屋頂上的一個裝飾物。

劉薏仁抬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突然發力,一聲悶哼,咬牙將自己的胳膊接上,滾燙的汗水和寒冷的雨水混合在一起。

劉薏仁凍的打顫。

本不畏寒的劉薏仁此時牙齒打顫。

這定是那屋上人的‘傑作’。

劉薏仁緩緩,煉化內功,為自己取暖。

那屋頂上像是深淵一樣的空洞,眼眶內,明暗閃爍了一下,隨後又歸於平靜。在黑夜裡顯得極其恐怖。

劉薏仁知道這人深不可測,要是說自己在大漠得罪了什麼人,除了拓跋餘......

拓跋餘?

皇宮?

劉薏仁猛地想起那次夜探皇宮的時候。

當時壓迫感像是從四面八方彙集而來,霸道又強勢,像是長江之水連綿不絕,天地之間,避無可避,就是找不到源頭

就在剛才被拽出窗戶的時候,劉薏仁又有了同樣的感受。

那一刻,自己像是被人捏在手裡把玩的稚犬,細嫩的脖頸暴露出來,任人宰割。

這種感受太可怕了。

劉薏仁的心臟狂跳,此刻就算他想逃,也不知逃往何處。

自己似乎被屋頂上的老人盯死了。

“少年。”悠悠的聲音傳來,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眨眼之間,那人就來到劉薏仁身邊,聲音在耳邊迴盪,近在咫尺。蒼老。

劉薏仁被掐住脖子,“少年,趁早收手,適可而止。”說完手指驟然收緊。

劉薏仁大口喘著氣,但窒息感卻越來越強烈。

這人前來有很大的可能是為了拓跋餘而來,這人和拓跋餘有什麼關係?

“前,輩。”

劉薏仁脖子上青筋暴起,雙手握在他枯枝一般的手臂上,想解開脖子上的桎梏。恍惚間這人似乎哪裡見過。

微微彎曲的脊背,瘦弱枯槁的身軀,深幽如枯燈一樣的眼睛。

“我,好像,咳咳,我好像,見過你。”說完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