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搞清新基地，拜訪老兄弟！

進入京城南苑兵營的第二天早上，陸徽州和袁金邦在軍營食堂剛剛吃過早餐，一個衛兵來食堂找他們，帶他們去一個辦公室會見武衛中軍軍部參謀榮小丁。

榮小丁是一個矮墩壯實的四十多歲漢子，但他顯得比實際年齡老很多，他讓陸徽州和袁金邦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與他喝茶談話。

榮小丁看著兩人笑著說：“兩位小長官！我本來也是漢人！我只是榮祿大人其中一個養子！我老家也是江南，因此，我和你們是老鄉！以後我們之間交往不要太拘束！你們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儘快問我！”

陸徽州笑著說：“多謝榮長官把我們當自家人看待！請問榮長官，榮祿大人讓我們600多人來這裡幹什麼？”

榮小丁嚴肅地說：“兩位同事！你們剛到榮祿大人手下做事，你們還不太清楚榮祿大人，以及京城清軍的處境！清軍原來的嫡系就是八旗軍，八旗軍基本上都是滿人！大清國的江山就是八旗軍打下來的，因此八旗軍是大清國的頭號大功臣，也是維持國家命運的基石！八旗軍官兵成家後，他們家庭都屬於國家的軍戶，按照大清國的法律，一般而言只有軍戶的子弟才能當兵，才能進入國家的軍隊系統！同時，國家要保證軍戶有生活來源，並贍養軍戶的老弱病殘者！目前，大清已經立國兩百多年，軍戶人口已經發展都幾千萬人！在京城及其周邊地區的軍戶就有幾百萬人之多！榮祿大人作為朝廷的兵部尚書、軍機大臣，他肯定要考慮八旗軍戶的溫飽、就業和未來！否則這些軍戶就會透過各種渠道在老佛爺（即慈禧太后）那裡告榮祿大人的狀！為了避免這些一點本事沒有，但是關係比鐵硬的八旗子弟，給榮祿大人惹麻煩！榮大人只能想方設法，從朝廷那裡搞錢，攬事情，用這些錢和事情來照顧和安置這些八旗軍戶！我這樣講，你們應該知道榮祿大人成立武衛中軍的用意吧？！”

陸徽州點頭並嚴肅地說：“唉！榮祿大人真不容易啊！榮長官！榮祿大人對我們有沒有具體安排？”

“有！本來榮祿大人將武衛中軍的編制搞得一萬五千人，目的是多搞和事情！但是，朝廷認為京城的軍人數量已經很多了，因此將武衛中軍編制壓縮到一萬人！這樣，武衛中軍得到的糧餉和經費等就減少了很多！為了省出大部分費用去照顧和安置八旗子弟！榮祿大人只要你們幫他訓練一支3000人的新式陸軍，支部隊以後就是武衛中軍的主力勁旅，同時，它還承擔著武衛軍儀仗隊的作用，為朝廷和國家標榜軍隊風範，揚威立萬！”

“榮長官！這支部隊的人員從哪裡來？”

“唉！為了徵兵的問題，榮大人頭疼了很久！榮大人不想從老式軍隊裡抽調人員，因為老軍隊的人員都是一些只會騎馬射箭、舞刀弄槍的老弱殘兵，讓他們玩弄洋槍洋炮，像洋兵那樣的打陣地戰，攻堅戰，冒著敵人的槍林彈雨衝鋒陷陣！他們肯定不行！如果從八旗子弟中招募嘛，這些子弟平時養尊處優，遊手好閒，他們除了喜歡逛賭場、窯子和澡堂，他們對其他事情都不感興趣！因此招募這些子弟進入武衛中軍，等於壞了榮祿大人的名聲！因此，榮祿大人決定，從京城和直隸省的破產農戶和商戶的子弟中招募這3000多人！榮祿大人已經透過朝廷和地方衙門的徵兵部門，進行這些子弟的招募！”榮小丁多得口乾舌燥，他大口喝水，看著陸徽州！

陸徽州笑著說：“太好了！這些人員什麼時候能夠招齊！”

榮小丁放下茶杯，他笑著說：“快了！朝廷和地方衙門徵兵處的官員知道是榮祿大人的武衛軍要招兵，他們興奮地不得了啊！他們千方百計要推薦自己的親戚和故交的子弟到榮祿大人部隊參軍啊！朝廷底下的人都認為，能跟榮祿大人扯上關係，以後就能光耀門楣，享盡榮華富貴啊！因此，他們打破頭也要往這支部隊裡鑽！你們再等一兩個月吧！你們給榮祿大人辦事，不能太急！”

“明白！榮長官！這個軍營裡已經住著3000多名老兵！再來3000多新兵，他們住在哪裡？再說，我們搞教學和訓練還要佔用很多物業和場地！還有，以後這支部隊的經費和管理怎麼辦？！”

陸徽州困惑地看著榮小丁，榮小丁思考片刻後說：“喔！榮格里帶領的3000多老兵，他們的家庭都在這個軍營附近的街道和村莊裡！榮祿大人馬上讓他們搬回那些街道和村莊去住，只要軍部繼續給他們生活費和經費，他們肯定樂意搬走！只要他們搬出去，這個軍營肯定夠你們的3000多人使用了！當然，榮格里手上有很多經營食堂、物業維修、搬運等方面的人手，你們最好多用他們，肥水不流外人田啊！你們要儘量多照顧自己人！關於這個練兵場及這支部隊的管理，榮祿大人說了，陸徽州！以後你是這三千人的一號長官！袁金邦！你是這支部隊的二號長官！你們盡心盡力幹吧，你們幹出成績，榮祿大人肯定不會忘記你們！關於經費管理方面，榮大人馬上給你們派一個總務部長官過來！以後，這個人負責你們這支部隊與武衛軍軍部總務部的對接，申報和領取你們部隊的費用及物資等！這個人叫吳良品！你們應該認識他！”

袁金邦笑著說：“榮長官！我們確實認識他！怎麼會是他呢？！”

榮小丁笑著說：“是啊！這個人真有意思！去年年底，他得了一場怪病，小站軍部擔心他死在任職上，就讓他請假回家養病！沒想到，他在家鄉的田間地頭找草藥吃，竟然將自己治好了！病好後，他返回小站軍部續職，袁世凱大人讓他來京城找榮祿大人給他從新安排職位！榮祿大人看他閱歷深厚，為人處事謹慎穩重，因此就讓他到這裡來做這個總務部長官！這幾天他去山東老家，接他的媳婦和孩子來這裡！吳良品到位前，你們先跟榮格里商量，將這個軍營的宿舍區、食堂、教學區、訓練場等整理出來，你們跟榮格里的工錢和費用結算，等吳良品到位再跟他們結算！”

交談結束後，榮小丁找來榮格里，大家一起商量老兵搬出軍營，以及武衛中軍第1旅團聘請榮格里負責管理的軍人服務社，整理和修繕這個軍營的宿舍區、食堂、教學區、訓練場等物業及場地。

榮格里興奮地說：“多謝軍部照顧！我們一定盡責盡力幹，儘可能幫軍部省錢！這幾天，我馬上安排老兵全部搬出去！並安排衛生隊、清潔隊、泥瓦工等進場，維護維修軍營的物業和場地！關於食堂和物業經營的問題，我們組織工人和管理人員入場，你們給他們發人工費，給我們服務社支付一點管理費！材料費等其他成本費用由你們負責！”

榮小丁笑著說：“行！榮格里！你想法非常好！你們趕快按照軍部、陸長官和袁長官的意思辦！等第一旅團總務部頭頭過來後，你跟他商量費用方面的問題！你們最好籤定一個《勞務及服務合約》，以後軍部按照這個合約給你們付款！”

交談結束後，榮小丁帶領他的衛隊乘坐馬車走了。

陸徽州和袁金邦找來教研室和訓練部的教官，讓他們指導榮格里的工人整理和維修各種物業和場地。

整個軍營工作開展起來後，陸徽州和袁金邦漸漸變成了閒人！

一個晚上，陸徽州和袁金邦宿舍的院子裡喝茶聊天。

“玄狐哥！明天我們開車去頤和園看望李金狗和袁金城吧！”

“行！但是，我們不能開車去！我聽榮格里說，在京城沒地方買到車輛用的洋油！我們從小站帶來的汽油只剩下五六個卡倫桶！這些油要留給練兵駕駛課程使用！”

“行！那麼我們騎馬去吧！這個軍營有很多駿馬！它們一個時辰跑一百里路程應該沒有問題！這裡到頤和園有一百多里路程！明天大清早我們就出發！”

......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陸徽州和袁金邦穿戴整齊，帶著他們軍官證件及武器彈藥等，他們每人乘坐一匹軍馬離開南苑軍營，向京城西北策馬揚鞭而去！

由於他們繞著京城的外圍走，因此，中午他們才到達頤和園後宮警衛隊軍營。

他們都到軍營後，李金狗和袁金城馬上在他們的宿舍餐廳裡安排一桌酒菜。

他們四個人在這裡閉門喝酒聊天！

李金狗喝了一杯酒後，他笑著說：“唉！你們兩人真是命好啊！去年搞倭寇的鬼，差點丟命！今年你們還能調回京師，升官發財！榮祿大人是西太后最器重的軍事人才！他比李鴻章和袁世凱強萬倍！你們跟著榮大人，以後肯定權傾朝野啊！”

陸徽州笑著說：“我們只是到人間投胎，體察世事，積累功德！出人頭地，榮華富貴，這些東西跟我們有何關係？！”

袁金城笑著說：“玄狐哥！話不能這樣講啊！既然我們已經做人，我們就要認認真真、踏踏實實地做！做人應該有的東西，我們都要有！要不然，我們怎麼體察人間冷暖，氣象萬千呢？！我覺得，下一步我們要多搞點錢，然後成家立業！你們說是吧？！”

陸徽州嚴肅地說：“金城的想法沒問題！但是，我們在部隊不能搞錢啊！在部隊裡搞錢就是貪汙腐化！如果被軍法處抓到，他們肯定判我們死罪啊！至於成家嘛，現在你們兩人是太監！太監能成家嗎？！”

李金狗陰沉地笑著說：“明目張膽搞錢，在哪裡都行不通！但是方法得當，在哪裡都能掙錢！富貴險中求啊，我們不擔一點風險，我們怎麼富貴？！再說，我們不可能給滿人做一輩子奴才和差役吧？！反正我和金城想好了，只要我們掙夠錢，有機會，我們就不幹太監了！我們返回江南徽州老家，改名換姓，娶妻生子，在買幾百畝良田，好好做一回地主！過過田園生活多好啊！”

袁金邦笑著說：“金狗哥啊！我也是這個意思！論語說，美不美，鄉中水！親不親，故鄉人！古話說，樹高千丈，落葉歸根啊！在家鄉娶妻成家，做土豪鄉紳是我們四人最好的歸宿啊！”

“唉！你們就會瞎想！你們知道江南的一畝良田要賣多少銀兩嗎？！你們有那麼多錢嗎？！我們四個家庭在江南生活又要花費多錢？！你們算過這筆賬嗎？！我感覺你們真是瘋了！”

陸徽州話音剛落，大家笑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