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九章 為橋(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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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妧本是經年習藥理的,十九歲以前不及阮雪音用功,方差出許多來,此後靜心潛心,又有文綺短暫教導,確勝昔年。
樹下坐著的阮仲卻鎮定,抖著手自懷中掏出瓷瓶,倒一粒放嘴裡。
顫抖沒有立時減緩。
冷汗亦還在涔涔下。
上官妧伸手向那瓷瓶,“我瞧瞧?”
她原想搭脈,瞧他隨身備了救命符,知是經年在受醫治,乾脆直接看藥。
那廂藥效漸起,阮仲開始平復,唯汗流不止,溼了大半衣衫。
“皇后該等急了,主要是等你。”上官妧起身向競庭歌,“他既緩過來些,先回去,我慢慢再研究,是叫明樓翠吧?那時你當著整個鎖寧城喊過。”
最後這句實在很像諷刺,偏這姑娘如今言行,平直得有如出家人。競庭歌“嗯”一聲,“素日裡應該還要飲湯藥。”
終沒把扎針的事說出來,她直覺得阮仲不願讓阮雪音以外的任何人脫他的衣。
“湯藥的方子,我知道。”阮仲道,由鍾叔攙著站起,聲極虛弱。
競庭歌放下半顆心,“也是,素日她寫方子、揀藥材、煎藥你都在旁邊。那好辦多了。”
上官妧聽在耳,神情滯了滯,沒說什麼。
四人復前行,總算在山腰上遇到過來接應的兵馬。
蔚人。
競庭歌想起自己重返鎖寧前給慕容峋那封傳信,無鉅細交代應對之策:比如真相若暴露,祁國發難,不要回;比如明面上勿幫,一旦蔚境這頭的崟國叛軍出動,可以暗中加碼相助。
顯然慕容峋是全聽進去了,此刻這些蔚人,正為中宮效力。
中宮也確等得急,破曉暗色裡廊下徘徊,見到競庭歌,都沒多看阮仲一眼,拉了她往內院。
“山河盤給你送來了。”她匆匆道,“開始吧。”
競庭歌眨眼,“皇后殿下,我一日一夜沒喝水。”
阮墨兮當即倒來三杯,在她面前一字排開,“先生請用。”
競庭歌得趣,“還很餓。”
阮墨兮三步並兩步至門口,揚聲讓備膳,“有多少來多少,照那字條上的做!”
“字條?”競庭歌實在好笑,忍不住問。
“我問君上你愛吃什麼,他寫了張紙過來。”阮墨兮關上門,走回來。
競庭歌笑不出了,神色歸肅,望向面前方盤。
“殿下想讓我開始什麼。”
她問時目光已凝,黑曜石盤上錯雜迂迴的青金線條劇烈流動。
不止於西邊崟國故土,而是整張盤,都很劇烈。
“母親說競先生最厲害的不是兵法。”
夏杳嫋竟不止藏在幕後,還在攪弄風雲。“皇后此回合這般聲勢,原是有姝夫人幫謀。”
“山河盤可窺這大陸上一切有形蹤跡,當然能追蹤顯著得不能再顯著的行軍軌跡。還請先生,一一道來,本宮會,實時傳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