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一章 相顧(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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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宴這枚活棋在最大這盤棋面浮現之後,竟真成要子,為兩國君主倚仗,最活也最險。
競庭歌意外又不意外。
叫人意外的反而是慕容峋。顯然不止於邊境時,他和顧星朗,持續有書信往來。
今夜須得交心了。
慕容峋難得出宮,送走上官宴後陪她回淡浮院給學生們佈置課業。天色向晚,乾脆留院中用飯。
當初在北地被認領時孩子們並不知慕容峋為國君。後來曉得了,卻畢竟不用打交道,也拋諸腦後。
今日主君竟親臨,與她們一屋吃喝,八個孩子終歸心怯,扶碗舉箸皆覺手不是手、嘴也不是嘴。
競庭歌看在眼裡,更對慕容峋留下用膳之舉不滿,又不好表露。總算吃好,女孩子們領了課業任務下學,競庭歌有心深談,想想回宮湊一處不如在這裡。
遂往佛堂,掌燈二三,蒲團落灰,她拍了拍坐下。
慕容峋過去也坐,與她相對。
這佛堂便是昔年慕容嶙清心寡慾時常呆之所。
她與他各自來過。
兩人都未提前塵,競庭歌打算閒話兩句起頭,被對方搶了先:
“如今整個大陸皆傳去歲整年,你在祁白謀事,大多數時候蟄伏祁國。”
此一項並非新知,又隨近來流言起更甚,競庭歌沒明白他忽提之意,無謂點頭。
“去年九月你歸相府家門,緊接著上官宴登門求親,我還納悶,不過是前年在鎖寧有數日交情,他怎就認準了你。”慕容峋繼續。
競庭歌秉著神色。
“邊境時當著紀相和兩國大軍,他再表衷腸似要等你,又有今日私會,”他壓著語速,儘量平和,“你不易與人交心,”憑多年瞭解,“能予他信任,絕非幾日之功。”
對大多數人慕容峋少洞見,但對相伴近十年的身邊人,尤其心上人,他自問有譜。“在祁國蟄伏時,是與他一道?”
上官宴曾有位孕中的如夫人,曾在天長節夜宴上露臉,還在祁宮生產,故得芳藹郡主。此事許多人知,所以絕不能認,太易被關聯。
“我回相府之前一直蟄伏霽都,而他在麓州替顧星朗衝鋒。想多了。”
慕容峋默少頃。
“會試日子已定,我今日召集要員們提了許你入闈。”
居然徑直轉了話頭。競庭歌沒料及,“哦”了聲。
“你與霍驍的買賣很奏效,他在朝中的枝蔓果然不少,不僅贊成秋來會試,也對許你入闈表了支援。”
“便要同君上說此事。”話頭順理成章至,競庭歌緊接上,“臣與靖海侯的約定,”她目光炯炯盯著他琥珀般瞳仁,
“是襄助廢君制,公天下。”
哪怕已與紀桓邊境深談過,哪怕在扶峰城釣霍衍這條大魚時輕易宣之於口,此地此刻,直面主君講出來——硬韌如競庭歌胸中亦漏半拍,面上未顯。
慕容峋比她預料還要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