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三章 愈心(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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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開女課的話便在當晚家宴散時由紀晚苓提起來。
顧星朗與紀氏兄弟飲酒頗盡興,正起身,聞言稍怔,便望阮雪音:“這要問她,始作俑者。”
阮雪音點頭:“臣妾自是贊成的。”
淳風在旁叫好:“女課也可設騎御箭術嘛!我當老師!”
實為雙贏。顧星朗原沒完全定意,藉著酒酣又見姑娘們都期待欣喜,一揮手,“全權交給你們了。視作國政,不可無奏疏詳陳規劃,三日內呈上來,朕也好朝議時同臣工們商討。”
若說去歲是借制香授香開課,更似民間熱鬧拉皇室下場,那麼今年無契機,要直接自上而下推行,當然便屬國政,須走提諫流程。阮雪音其實不確定這樣開頭好不好,便如顧星朗早些時候提醒——太硬,下手太重,易招反感導致政令難推。
尤其白國是因女君在位逆了天道才失道寡助的說法,迄今盛行於大陸。
“其實待你正位中宮,再借冊封之喜請恩赦、以皇后惠民為女子謀福祉之義提諫,會更順暢些。”
眾相別,顧星朗與阮雪音乘輦歸,有句沒句。
嘉熠公主和芳藹郡主由乳母婢子們帶著乘另一架,阮雪音不放心,時時回頭看,半晌方答:“我也知道。這不是急著解你的青梅之困。也是你說的,愈發偏執、怨望過重,須快些闢出一條明路。”
饒是喝了酒興致佳,顧星朗也不愛聽這話,“什麼你的我的。只有你是我的。”
阮雪音笑望湖岸夜景,小聲嘀咕:“怎麼還不承認了呢。”
小聲顧星朗也聽見了,傾過去抵著她,“都說了不一樣。”
阮雪音知他飲過酒更喜犯渾,輕拍硬實胸膛趁機推,“知道啦。坐好。”
“不要。”
“聽話。”
“那你以後不能再拿此事揶揄。”
本為事實,何稱揶揄,青梅也未必是曖昧意。她知他介意不過因自己從前少信心、總想退,但阮雪音已非昔年雲間築高牆的小姑娘。
遂摸他酒後微紅髮燙的臉頰,緩摩挲,“是我錯了。以後不提。”
顧星朗方孩子氣笑開,一歪一仰半躺她腿間。
也虧得御輦闊大,還能容他伸開腿。
“既要寫奏疏,我一人之見未免狹隘,不若請瑜夫人、淳風也參與,”他的臉就在腿間,她也便繼續摩挲,不時拈他髮絲,“再請霽都城內名門貴女們都來提建議,會較周全。”
“你還狹隘?一人能書寧安治策,遑論區區女課。”他睜開半眯的眼,“是故意讓居高的姑娘們聚攏來,育第一撥女子革新浪潮吧。政令下去還不夠,你同淳風晚苓也不夠,須有更多人吆喝支援、身體力行。”便抬手敲她正低著的腦門兒,
“這點兒小心思還想騙我。”
阮雪音抿嘴笑,“哥哥心如明鏡總能看透,想騙也騙不著。”
她說完方反應滌硯在輦下,立時自悔頰畔生煙霞。顧星朗卻是受用極了,合不攏嘴道:“衝這一聲,準了。”
好好的國政諫議弄得如寵妃惑主。阮雪音哭笑不得,只聽他再道:
“算是迂迴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