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隔牆(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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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公子家在青樓,名曰最歡。
競庭歌只覺得見了鬼。
深更半夜莫名其妙被撞了車又莫名其妙上了對方的車,雖有因,畢竟荒唐。
這男的更荒唐,張口便邀不認識的姑娘同乘,最後將姑娘帶來了全是姑娘的煙花場。
還是最歡樓。
她自不能表現出認識此地,只據此更確定對方確為貨真價實貴公子,蓋因能在最歡樓揮金如土的都非等閒。
直到跟著他上三樓,對方推門她遙遙望見裡面桌案邊另一個男人的臉——
當真見了鬼,怕是個局?!
她忙旁移半步以防屋裡那男人看見自己的臉,放低聲量怯怯道:
“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這般入青樓閒逛不妥。多謝公子美意,告辭。”
上官宴也覺見了鬼,好笑道:“早先郊外初識,我瞧小姐不是這麼沒膽色的人吶。”
何止。簡直膽大包天,這般顏色竟隻身趕夜路,還輕易就上了陌生男子的車,怎麼想怎麼蹊蹺。
“不妨事,”他觀她一臉羞怯假到鬼都不信,誠摯再道:
“裡面就在下一好友,自己人。馬車已經吩咐送去修了,恐怕要等到明日。你便安心吃喝些暖暖身,若乏了,旁邊這間可以睡。”
他一指隔壁門。
慕容嶙是你好友?競庭歌更覺見鬼。這男的究竟誰啊。是局也要跳了,簡直得來全不費功夫。
“不瞞公子說,”遂恭敬不如從命,“舟車勞頓,我此刻已是困頓得撐不開眼,大夜裡吃喝也怕發胖,心領了。便直接去休息罷。”
確是個妙人。這般上了車跟來青樓,稍勸兩句還真就留下了。今夜事態從撞車起便不尋常,上官宴興致昂然,周到送了佳人入房門,又吩咐準備果盤茶水往裡遞,自回隔壁間吃酒去了。
競庭歌哪裡會睡,進得房間關上門,搬兩張椅子靠上一牆之隔那堵牆,一張坐一張擱腿,躺舒服了開始豎耳朵聽。
“你這一日日賴在鎖寧城不回去,也不怕人家催。”是那騷氣男子。
“就等他催呢。人家不催啊。”
慕容嶙。數年往來,此聲此調化成灰她都識得。
“那位也是有趣,換個人早生了疑催起來了。”
“你也覺得有趣?”慕容嶙斷續回,該是邊飲酒邊與姑娘在廝混,“穩成這樣,必有盤算。”
“什麼盤算?”那騷氣男子也問得不甚認真,有一句沒一句彷彿並無多少興趣。
“說不好。等著我動手再順理成章一鍋端了?”
“有點兒意思。所以你動手麼?賴我這裡也有七八日了吧。打個架還要你等我我等你,矯情。”
“此局人多,路不好走。”慕容嶙長聲,“好在堪用的大半在我這裡,真動起手來,措手不及的是他。”
閒聊聲漸低下去。競庭歌耳朵貼牆壁恨不得鑽出個洞,卻再沒了後文,只若有似無調笑嬌啼之聲偶起。
她撤回身仰面看天花。
雲蒸霧繞,暫不好論是局還是巧。若是故意說這些叫她聽吧,其實沒什麼厲害內容,不過最後那句:
堪用的大半在我這裡。
堪用的是什麼。
兵力?
她目色深了深。此人蟄伏肅王府近三年,朝堂上有陸現一干人等盯梢,他自己暗地裡在軍中搞鬼熟門熟路,並不稀奇。
且不管他這話虛實幾何,又指哪裡的兵力——
邊境那些還是包括禁軍在內的全國軍,所謂大半。
更叫人摸不著頭腦的是那海棠紅騷氣男子。
能與慕容嶙聊到這種程度,儘管兩人都出言謹慎講得隱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