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雪鑑封亭關(八)(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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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雲漸積,偌大的封亭關鴉雀無聲。
慕容峋已經辨不清今日局面究竟主動被動,競庭歌所行所暗示種種,到此刻是否依然如願。
競庭歌很平靜。慕容峋餘光輕掃她。平靜而成竹在胸,一如經年。
她沒再看他,只放眼望重重火光。慕容峋心知是不必再顧忌、本色反應便可的意思了,想半刻,沒反應。
慕容嶙跨兩步到了上官妧跟前,
“瑾夫人說清楚了,是什麼。”他沉著聲,字字壓迫,“茲事體大,關乎家國,上官家全族性命甚至整個蔚國命途,都在夫人此刻一句實話裡。”他一頓,高聲量,
“再是受了脅迫,也不可指黑為白置家國於不顧!”
該有兩息停滯。
上官妧抬頭平靜道:“無人脅迫,句句屬實。上官姌是妾身親姐,深藏祁宮十一載,於恭慶二十二年十月十四以大花香水蘭毒殺祁定宗於挽瀾殿。”
語勢工整如背書,也像練習過千百遍。
慕容嶙揚聲再欲駁,忽覺不對。
到目前為止,慕容峋表現實在無辜,而自己反應過分激烈。
他驀然回頭看火光中慕容峋那張疑惑的臉,心下反覆,半晌幽幽道:
“陛下,果真如此麼?”
慕容峋真的疑惑。大花香水蘭的故事,競庭歌的眼色,今日局面自紀晚苓掀簾出馬車起便不斷在失控。
而他分不清真假,辨不出目標,更不敢擅作主張怕萬一壞了棋局。
“啊?”
便只剩下本色反應,他反問出聲。
“肅王這話問得有趣。”競庭歌開口,亦高聲量,“且不說此舉很可能是上官相國府一家所行,根本沒人知道,就算是國之籌謀,八年前蔚國在位的還是先君陛下,當今君上如何曉得?”
她一頓,轉了口風,
“真要說,還是彼時呼聲最高、最有可能即位為君的肅王你,更該知道。畢竟封亭關一局,也是肅王帶隊,最後引發國戰。祁君陛下,”
她凝眸望顧星朗,
“冤有頭債有主,陛下寬仁,整個青川無不景仰。祁定宗遭蔚人所害,身為蔚臣庭歌不敢詭辯更不敢為兇手開脫,但也請陛下念在如此惡行並非今日蔚國意志,實乃上一朝恩怨,有仇報仇,勿要牽連無辜。”
終於明白是什麼策略什麼局。
慕容嶙只覺當頭冷水潑。
莽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