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休叫故人誤故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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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喜歡。
不知何故,阮雪音直覺得她在撒謊。
這份判斷也在往後的蓬溪山歲月裡逐漸得到證實。
但她沒有改。競庭歌這個名字,被她一直帶到了蒼梧,最後聲動青川。
而她再也沒叫過她“小雪”。
前庭內佈局與盛夏時已不大相同了。
出得正殿,殿門於身後關閉,阮雪音來到庭間,終於能堂而皇之打量那些花圃盆栽。看枝條形態,東側花圃中應仍是馬鞭草;西側卻由犬薔薇變成了——
像是紫枝玫瑰?
依蘭常綠,兩棵高樹倒還蔥鬱,不顯頹萎;東牆邊那排曼陀羅花架已經不見了;西牆下幾個青花瓷盆尚在,但裡面不是迷迭香——
該是紫堇。
又一種全草藥用的植物。
當然是正常藥用,清熱解毒,止咳潤肺一類。
她頗覺詫異,哪怕換品類,上官妧也實在堪稱“執著”啊。還是說她熟知的花植都是具備明顯藥用功效的?
因習藥理而識花。或許這才是理解此項的正確邏輯。
“你的藥理是上官夫人教的?四姝斬也是?”競庭歌目光明晃晃的亮,直射在對方臉上有種利刃出鞘的銳,“今年秋獵像山午宴,我見過令堂一次。奇怪,早先看你畫像,我以為是筆墨描繪總有出入;今日見到真人,你生得和你母親不算太像。”
除了眼睛。
這跟阿姌彼時在冷宮的說辭,關於她像父親而上官妧像母親那句結論,並不一致。可惜競庭歌既沒聽過阿姌的話,也沒從阮雪音那裡獲得此一道資訊。
而最前面兩句毫無徵兆的突襲已經足夠叫上官妧措手不及——
不算非常不及,她表情尚穩,只眸光赫然凝了鋒芒向那撲面而來的銳迎過去:
“先生說什麼?”
反應不錯。
競庭歌燦然笑起來,“瑾夫人莫怪,我也是今日入宮聽師姐說了些怪事,隨意關聯,隨口一問。”
隨口一問會指向如此明確?
自然是經了討論的結果。
而競庭歌的風格,的確比阮雪音更激進,也更大膽。
“我以為珮姐姐不會對先生說她救治君上之事。”上官妧想一瞬,盈盈然開口,“祁君陛下負傷染病,對先生而言,想來不是壞事。”
輪到競庭歌意外。而她不是能將表情管控得滴水不漏之人。
“原來你不知道?”上官妧抬了聲調,比說書更精彩的描摹故事之繪聲繪色再次揚起,“七月裡家姐對君上用了四姝斬,是珮夫人及時出手,救回君上一命。君上對珮姐姐自此大不同,先是御輦夜夜接送出入挽瀾殿,整整一個月未停;再是開祁宮最矜貴的一道庫門送了八大箱稀世珍品入折雪殿,此等隆恩,連瑜夫人也未曾享過;而夕嶺之事,方才也已說了,競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