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久山說完話,竟然自己把袖中物事一件件倒在眼前的條案上,裡面有幾把暗器,幾個小包,還有一些平常日用的物品,錢潮眼疾手快,從那些小包中拿出一個黑褐色的小包,當著眾人輕輕拆開。

昨天晚上,錢潮親自看到嶽高鄭重其事的把這個小包交給蒲久山的,他還曾親耳聽見嶽高告訴蒲久山,說這裡面放的就是“極樂散”,所以,此時錢潮自然是信心滿滿。他一臉笑意,輕輕把小包拆開。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那黑褐色小包中此時竟是空空如也。錢潮拿著那個小包,心中思緒萬千,他實在想不出這事在哪裡出了漏洞,可自己剛才把話說的太滿,想要收回自是不能,而此戰自己如若認輸,那自己這一方豈不是滿盤皆輸。而且剛才自己也曾說過,搜不出“極樂散”的話,自己任憑對方處置,而今看來,才是真正的糟糕至極,而事已至此,也已無法挽回了。正自惶恐之間,蔣平坤忽然冷笑道:“於大人,這個少俠剛才所說的話你們幾人都認可嗎?”

蒲久山在一旁更是冷笑不已。

葉青平與湯斌心中也似吃了一個定心丸一般,神色欣然。

于波,袁志久,盛運翰面面相覷,知道此時敗局已定,要知道,現場諸人,無論是于波,袁志久曾經在官場曾有一席之地,還是盛運翰現在已大有北方第一鏢局局主的身份,與錢潮相比,恐怕都要遜色幾分,而這其中原因,卻不止因為錢潮的武功在四人中最高,而是因為,只天山蓮花寨四大弟子之名就已經轟動天下了。

于波一抱拳,道:“蔣大人,我們此戰甘願認輸,勸降之事再也休提,只是希望蔣大人還是不要難為錢少俠才是。”為今之計,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蔣平坤沒有發言,他卻把目光投向蒲久山。

蒲久山輕捻鬚髯,輕笑道:“蔣大人,此人在此處挑撥離間,胡言亂語,豈能就這樣輕鬆地放掉他呢?”

蔣平坤道:“那依先生之見呢?”

蒲久山笑道:“要想讓我們放過他其實也不難,只需現在跪倒在地,磕上三個響頭,說三聲我錯了就是。”

錢潮聞聽此言,氣得銀牙暗咬,火撞頂門,怒喝道:“要殺要剁隨你,小爺皺一皺眉,不算好漢。”

蒲久山立時拍案而起,怒色道:“看來小輩你是敬酒不吃偏要吃罰酒了,來人,把他給我拉下去,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鐵打的金剛。”

他的話音剛落,湯斌就已經抄起九耳大環刀走了過來。

于波三人在一旁那是急得乾瞪眼,卻是束手無策,要知道,江湖人最重言諾,先前,錢潮的話說的太滿,諸人此時也只能眼睜睜看著錢潮就這樣被湯斌給謀害了。

蒲久山卻與葉青平二人相視一笑。

蔣平坤居於主位,卻是喜怒不言與色。

常曼谷也是懵懵懂懂站在一旁。

錢潮怒目看向湯斌,神色坦然自若。

而剛才輸掉一陣的湯斌覺得自己此時終於有了用武之地,大踏步走向錢潮,他覺得,自己今日恐怕會一刀成名了。只要大刀砍死錢潮,他“巨靈神”的威名在江湖上肯定會更響亮的。

就在湯斌走到錢潮近前之時,忽然有一道綠影翩然而至,那道綠影快若電閃,而又曼妙至極,眾人一時瞠目結舌。

而那道綠影此時就落在湯斌與錢潮中間,待得她站定身形,眾人才看到,來人原來是一位身穿綠裙的絕美少女,這位少女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翩翩若仙,亭亭玉立。

她攔住湯斌的去路,冷然說道:“錢少俠沒有搜出‘極樂散’,但卻並不代表蒲久山身上沒有‘極樂散’。”

蔣平坤冷笑道:“不知姑娘是何人,此話又是何意?”

那綠衣少女冷然道:“小女子是‘落豔莊’中的綠葉仙子,而那治癒好大人一身頑疾的‘極樂散’就是出自‘落豔莊,’錢少俠剛才沒有在蒲久山身上搜出‘極樂散’,也並不代表他的身上沒有此物,只不過它是另有去處罷了。”

蒲久山一聽來人竟是“落豔莊”中的人,雙眼中立時現出幾抹不安之色。

錢潮卻是抱拳在胸,朗聲道:“還請仙子給區區解惑。”

那少女衝錢潮粲然一笑,那笑容真若鮮花怒放一般,美豔無雙而又溫情無限,然後,她轉身對蒲久山輕聲道:“蒲久山,你可否想讓我揭開你的真面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