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浩“斷案如神”的名氣真不是吹出來的,他是上午到的長遼,頭傍晚,他就把趙登奎與許巋然審的底掉,甚至連戚虎與魏彤也都招了供,傍晚,宇文浩就來到了殷福平臨時下榻的總制府,他來之時,總兵葉玄空剛走,看到宇文浩,殷福平心下大好,道:“宇文大人,看來今天你是定有收穫的了。”

宇文浩道:“是的,那幾個人都招了。”

“趙登奎那個人,我一看就是草包一個,散播謠言的事,恐怕他也只是一個具體指揮者,絕不是真正的幕後指使,想他還沒有那樣的心智”

“不錯。這件事的策劃者其實是秦漢與寧楚二人。”

“就是輕騎營的軍師吳昊的那兩個弟子。”

“是的,魏彤帶領手下前來劫獄也是他們重金聘來的。”

“狼子野心,簡直無法無天,你現在就把何猛找來。”

“大帥是想現在就派人捉拿他們二人嗎?”

“難道你還有什麼妙計不成?”

“妙計倒是沒有,只是現在抓他們為時尚早,因為聽魏彤交代,此時在長遼城外,他們還在醞釀著一個更大的陰謀。”

“陰謀,什麼陰謀?”

“大帥應該記得今天我與你提到的各地為雁大帥建造祠堂之事,而近在長遼,秦楚與寧漢二人正是主使者。”

“你的意思是要我們先仔細偵查祠堂人員失蹤一事,這時要抓他們,難免會打草驚蛇。”

“大帥英明。”

“勘察祠堂,你看派什麼人去合適?”

“我覺得寒大俠的那兩個弟子倒是不二人選。”

殷福平眼中陰霾頓生,對宇文浩的提議,他是認可的,而此時,他所想是書劍盟派來的跟隨何猛前來長遼的那兩個堂主。

也許是今天風大之故,夜色下來的也很快。

天上彎月如勾,繁星似雨。

長遼城外,麒麟山下,一個走方的郎中此時醉醺醺的在那崎嶇的山路上踉踉蹌蹌的走著。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藍衣大漢,那個大漢似乎喝的酒一點不比那個郎中少,他一邊打著趔趄,一邊高聲道:“我說你個、、賣藥的、、、老往前面跑、、跑什麼、、、前面可、、可是、、、前不著村、、那個、、後不著店。”

那個郎中也言語含糊的說道:“怎麼會、、我明明、、看到山上、、有、、、有燈光、、、燈光的。”

“燈光、、、那有、、那有?”

“看上面、、、你小子、、、看上面呀。”

“上面、、、那是上、、、、那是上。”

“你、、、你真是、、、是喝多了、、、跟我走、、走就是。”

“喝多、、、你說誰喝、、、喝多了、、、你不服、、不服、、咱們、、、接著、、喝、、、喝。”

“喝就喝、、、誰還、、、害怕你、、怕你不、、、不成,不過、、、不過這裡、、、黑燈、、瞎火、、的可、、可不行、、、我們、、、我們、、、去上面、、、去上面再、、、再喝個、、痛快。”

“好,他媽的、、就這樣、、這樣說、、說定了、、、到時候、、候、、誰不喝、、、誰是、、是烏龜、、烏龜王八、、那個王八蛋。”

就這樣,二人一路走,一路糾纏不清的朝山上燈光傳來的地方踉蹌著走去。

燈光是由山上的那些簡易的木屋傳來的,那些木屋簡陋異常,卻原來是一群搞建築的磚瓦匠與木工臨時搭起的小屋,因為晚上不用幹活,這些人,有的在打些小牌、有的在喝著小酒、還有的正聚在一起聊天。一天辛苦的勞做下,雖然身體已是相當疲憊,精神勁倒是十足。

當這些工人看到這兩個醉漢走進前來,都覺得很有趣,當看到他們毫不客氣的走進一個很清靜的木屋時,覺得很新奇,便也跟了進來。

這間木屋雖然也亮著燈,但屋裡卻沒有人,這是工頭的屋子,但工頭喜歡打牌,此時正在後面打的興起,倒沒留心他們二人。這兩個人旁若無人的在屋中坐下,那個郎中從被囊中取出一壺酒來,除了酒,他還拿出一小袋花生米,一邊拿,一邊說:“我今天、、、今天、、、一定、、、一定要、、、要喝的、、、喝的你、、你、、、心服、、、、、、那、、、、那口服。”

“倒酒、、、那有、、、那麼多、、、、多費、、、廢話、、、倒、、、倒酒、、、、咱們、、、咱們、、、酒下、、、下、、、下、、見、、、見、、、見、、、真、、、真、、真章。”

這些工友平時也是喜歡喝點小酒的,他們更喜歡逗那些醉漢,看著這兩個人醉醺醺的樣子,有人居然叫道:“你們喝吧,酒不夠了我哪裡還有。”

“我哪裡還有點下酒菜呢,這就去給你們拿去。”

一會兒,那兩個醉漢旁邊已經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散酒以及醃辣椒、泡菜、鹹菜等下酒的小菜。

似乎怕是不喝酒對不起觀眾一樣,兩個人居然你一杯我一杯又喝了起來,一邊喝著,一邊仍自糾纏不清的嚷嚷著,旁邊的工友更是有吶喊助威的、煽風點火的、哈哈大笑的、幸災樂禍的,表情各異,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