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松本節子不是來保護雪之下砂夜的,而是來殺她的?”灰原初皺起眉頭,“完全沒理由啊。”

“把這個理由找出來,不就是你的工作嗎?”

灰原初愣了下才聽懂她的言外之意,無奈地望著她道:“喂,搞什麼……我還以為你很確信呢。結果還不是一個猜想,還是要我去確認這意思?”

“當然,既然要對付節子,這道流程總是要走的。”折露葵只是繼續微笑著道,“……我只是提醒你,也許有另外一種可能而已。”

灰原初想了想,覺得倒也是。

不管松本節子是為了拯救砂夜而來,還是為了殺死砂夜而來,這兩個猜想哪個更正確並不重要。

反正灰原初他們並非為了驗證猜想而行動,而是為了阻止松本節子,無論如何都需要行動。在行動的過程中,真相自然會被揭露出來。

“那麼……就像對待玉置佑美子那樣?”他輕聲問道。

“就像對待玉置佑美子那樣。”折露葵點了點頭,淡淡道。

調查清楚松本節子的一切,搞清楚她的內心,為她編織出一個劇本,準備好一個舞臺。

在舞臺上,劇本是一把美麗卻鋒利的手術刀。

這是一場經過精心準備的真靈主動分離術。

“所以,還是要先搞清楚雪之下家發生了什麼。”灰原初思索著。

“松本節子失蹤的節點是否與這件事有關?她的失蹤比雪之下克己的死亡要一年,為什麼是在那個時候?發生了什麼?”

“在失蹤的一年多這段時間裡,她做了什麼?”

“以及……松本節子升靈程序開始的時間節點與誘因,是否與上面這幾個問題有關。”

他一邊思考著,一邊將整理好的疑點說出來。

折露葵嗯了一聲表示認可,又問道:“那麼,你打算從哪裡開始?”

灰原初想了想,很快做出了決定:“直接詢問雪之下砂夜和絃樂。”

“對了,她們兩個現在都在搜查一課的控制中吧?我剛想問,搜查一課把這一批目擊者移交過來以後,集團一般是怎麼處理的……?”他詢問地望向了折露葵。

“讓他們忘記這件事。”

“你是說……”灰原初小心翼翼地問道:“洗腦?”

然後他感應到了折露葵如同看弱智一樣的憐憫的視線,還有零裡沒好氣的白眼。

灰原初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趕忙求援地望向亞瑟,尋求解釋。

“……我們不是裡那種黑暗組織啊。”亞瑟果然沒有辜負他的期待,苦笑著解釋道,“我們只是會讓集團內的專業心理專家與他們談一談,不會對他們進行任何違反他們意願的操作的。”

“只是談話?”

“具體實施細節的話,我不太清楚了,零裡知道吧?”亞瑟望向了零裡。

零裡表情冷淡地接過話道:“談話就夠了,再根據對方在談話中的暴露出的性格與處境,分開進行處理。

“如果對方性格軟弱,或是隻是周邊接觸者,根本沒見到事情的全貌,那就下心理暗示,讓對方認為這件事稀疏平常根本不重要,自然而然地忘卻。

“如果對方過於自信,就誘導他產生類似‘這是拍電影’一類的虛假念頭並強化他的認知。

“實在不行,還可以直接以現實生活裡的種種手段威逼利誘對方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