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終於給出了答案:“索菲亞不是個人,是大家給Epinoia系統的核心占卜單元起的別名。我不知道最初的來歷,但是總之大家都在用,算是集團內的通用稱呼。”

“……占卜單元?”

灰原初提出了一個問題,然後得到了一個新問題。

不過好在對面的亞瑟並沒有不耐煩,反倒是好像進入瞭解說的狀態,有些興致勃勃。

“說到索菲亞,我們還是必須要從Epinoia系統開始說起。而關於Epinoia系統,若用一句話來描述,那就是整個集團的資料統合中樞。”

“說的更加具體以及具象化一些,在集團中,一般僱員所使用的普通業務人機介面,行動人員的戰場實時通訊與指揮系統,儲存情報的資料庫,研發人員所使用的的超算……這些,全都不是各自獨立的系統,而統統都是Epinoia系統的‘末端’。”

“在集團之中,只要是與資料相關的地方,背後都是Epinoia系統在進行著處理。它無所不在。”

“除此之外,Epinoia系統還包含一個神秘的核心判斷單元,也就是‘索菲亞’。”

“之所以說神秘,是因為這一部分是一個標準的黑箱。在集團內部,你找不到她的任何資料。很多人懷疑她根本不是馮諾依曼機。反正唯一能確認的是,她肯定與系統中的其他普通超算完全不是一回事。”

“而且,她的工作也與其他機器不同。她完全不負責資料處理工作,而是——神棍。”

飯糰探書

灰原初一愣。

他們在談討論的不是一臺特別巨大的超級計算器,一臺特別強大的AI嗎?

那神棍又是怎麼回事?

“因為索菲亞的行為。”亞瑟繼續解釋道,“她不像一個AI,而像一個人。”

“像人?”灰原初的腦海頓時閃過諸多AI叛亂的電影與,“她會控制集團的各種裝置,進行搗亂或者危害人類?”

“……那倒沒有。她就是時常如幽靈一般出現在Epinoia網路中,向集團僱員提出各種各樣的建議。”

灰原初頓時瞭解到了那是什麼狀態。他剛才不就體驗到了嗎?

索菲亞如幽靈一般出現在他的對話列表裡,留下一句話又幽靈一般地消失,不留下任何痕跡。

當然,經過亞瑟這麼一解釋,他已經明白了索菲亞可以算是就是這個網路本身,那麼它能做到這種事情就一點都不奇怪了。

“所以說它像人,就是因為它明明沒收到任何指令,卻會很突兀地主動給人提出建議?”但灰原初對此還是有一點很好奇:“索菲亞的建議一般是些什麼內容?”

“普通的星座運勢與塔羅牌占卜。”

“……”

亞瑟飛快地發來了幾張截圖。

這幾張圖片顯然來自於不同集團僱員,展示的都是他們各自的即時通訊中與索菲亞的對話視窗,顯然是趁著索菲亞還沒有主動刪除對話,趕緊擷取下來的。

而索菲亞發過來的話則是……

“——今天的幸運色是藍色。”

“——下雨天要小心人際關係。”

“——最近的財運會不好,但是如果抵抗住了物質上的誘惑,反而會迎來感情上的轉機。”

諸如此類。

灰原初頓時懂了,為什麼大家叫它“占卜單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