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皆亡,身無長物,唯有母親留下的碧哨,願以此為信物。不奢望以此定親,只想在離開後,溫伯父能給我一年時間,莫讓子衿議婚。”

一年。

他只要一年。

溫父神色微頓,似沒料到顧言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眸子微閃,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溫母下意識扯了下。

‘若子衿硬來,便不是一年了。’

溫母搖了搖頭,溫父見此也將喉嚨的話嚥了下去。

他又何嘗不知,若溫子衿鐵了心思要和顧言在一起,他說再多沒用,甚至還會父女反目。

顧言這般開口,反倒緩和了些。

溫父面色稍緩。

“若一年後,你依舊未歸呢?”

“除非我死。”

顧言一字一頓,一語落下,氣氛也忽然沉重下來。

【要麼馬革裹屍,要麼功成名就。】

【沒有背景,想要搏出來一番天地,便是把命拴到褲腰帶上,而且,這一年時間太短了。】

【若時間久了耽擱了她怎麼辦?】

【一年。】

【談何容易。】

【......】

溫子衿心中一痛,忍不住站出來。

“什麼一年,我可沒說給你一年的時間,先定下婚事,不然我才不會等一個莫須有的人。”

“聽話。”

顧言聲音溫柔,將那哨子掛在她脖頸間,低聲道。

“一年足夠了,我會回來。”

“......”

溫子衿抬眸,迎著他溫柔深邃的目光,只覺得心裡像是被什麼揪著般,眼眶一熱。

她下意識的移開了目光。

溫子衿知道。

他怕萬一......所以,只給了一年時間,明明可以順著她順水推舟將婚事定下來。

可他卻沒有。

溫子衿清楚,溫父溫母自然也看的明白,所以此時雖未應允,但對顧言的態度卻緩和不少。

“那我便給你一年時間,只要你能闖出幾分名堂,我便同意你們的婚事。”

“好。”

夕陽漸落。

天邊的晚霞也漸漸落下,只餘下些許紅暈昭示著剛剛的一切,風不似剛剛那般溫暖,多了幾分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