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進城門後,入目盡是空曠。

寬闊的街道上兩側架起來的小吃掛簾迎風飄蕩,隱隱還能看出幾分過去繁榮時場景,而今卻物是人非,只餘荒涼。

街道上行人卻寥寥無幾,偶有路過也只是詫異的看他們一眼,而後便匆匆的朝另一邊跑開,似有什麼重要的事般。

“再不去就燒了!”

“快快!”

“......”

溫子衿本想著詢問府衙在哪兒,卻不承想聽他們這般開口,眉頭微皺,道,“跟上去看看。”

拐了幾個彎,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溫子衿打量著允州人,卻發現他們多是面黃肌瘦,似長期營養不良般,但偶有幾個卻是身材雄壯,全不似長期處於災區的模樣兒!

【災荒年還能吃的這麼胖?】

【有些人就屬於喝口水都長胖的!比如我!大哭gif】

溫子衿眉頭微微皺起,對此暗暗留了個心思。

當擠出人群時,眾人看清楚空地上的場景時,卻瞬間全愣在原地。

面前。

空曠的空地上,此時被雜七雜八的樹幹枝條堆起一個高臺,上面架著一個衣衫凌亂的女子,姣好的臉上此時有半邊被打滿是血痕,其中一處更是劃開大片還不斷往外滴血。

看起來猙獰可怖。

圍觀的眾人不時往她身上仍著土疙瘩,神色間滿是憤恨,嘴裡還不斷咒罵著。

“燒死她!燒死這個不知檢點水性楊花的賤人!”

“丈夫屍骨未寒就想著勾引下家了!就該當場打死她,以儆效尤!”

“......”

不堪入耳的辱罵聲不斷從一旁響起,溫子衿目光落在高臺上的女子,卻見她滿臉諷刺的譏笑道。

“我水性楊花?我勾引他們!是他們禽獸不如意圖不軌,我拼死反抗才未讓他們得逞!而你們,一個個自詡正義,卻沒人去追究他們,反倒是將罪責全推到我身上!”

“還有王法嗎?有天理嗎!”

她一字一頓。

每一個字都飽含著怒火與冤屈。

“你們看不到王法看不到天理,只看到我險些被那些人凌辱便覺得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要不是你深夜出門,怎麼會到這般地步!”

“誰家好好的女子會深夜出門?怎麼那些人不對旁人下手,偏偏對你下手呢?”

“更何況,你若不動手傷人,他們怎會將你傷到這種地步!說到底,還是你自己的緣故!”

眾人依舊謾罵,每一句話都像是刀子般,狠狠戳在那女子身上,身處高臺已是遍體鱗傷,還要接受這些人的謾罵侮辱。

【我他媽真的是草了!】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動手的人禽獸不如,這些口口聲聲謾罵的比那些動手的人一點都不差!呵呵!傷的怎麼不是他們!】

【最離譜的裡面竟還有婦人!真他媽絕了!】

溫子衿臉色鐵青,看著這些滿眼愚昧不分黑白的眾人,更是怒火中燒,果斷上前兩步,喝道。

“她是受害者!不是施暴者!”

“什麼受害者施暴者,你哪兒來的你?我們這的事輪得到你來管啊,瞧你這幅水性楊花的模樣兒該不會是和她一夥的......”

話都沒說完。

剛剛開口的男人便被旁邊的顧言一腳踹飛四五米遠,整個人砸在高臺下,唇角不斷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