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亡國殤 第九章:再相見·恨新生(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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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釗。
那個在腦海中重複了無數次的名字;那個讓她憧憬了多少次期盼再相見的名字;那個她以為會永遠埋藏於內心深處的名字。在此時此刻居然出現在假守騰的口中,讓她頓時感到心中一顫,匆忙一轉頭,順著假守騰的目光看著從門外走進的一個青年。
青年衣衫破爛,似乎剛從戰場逃生一般,那張臉雖然沾染了汙漬,仍舊掩蓋不住那似乎是與生俱來的氣質,白嫩的肌膚如同一個貴公子一般。
十餘年,每個人的樣貌都發生了改變,名字雖然再熟悉不過,可是見到他的時候,犀水寒的心中忽然產生了幾分陌生感,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因為在這張溫文爾雅的面孔上,她幾乎找不到一點在她心目中那個本該有的痞氣。
其實當年她也不過是個懵懂的女孩,記憶並不是很明朗,之所以念念不忘的那段深刻的時光,就是因為他那種高貴中所帶出來的痞氣,不同於她見過的任何一個少年。
或許,是這十餘年的經歷,磨平了他的稜角,讓他那種痞氣消失,露出了王族該有的氣質。只是為何會有這種陌生的感覺,或許也是因為這十餘年的分離。
在犀水寒打量翼釗的同時,翼釗也目不轉睛的打量著犀水寒。
“你……你是翼釗?”
犀水寒當先開口,說話的與其有些顫抖。
翼釗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假守騰,目光再次上下打量一番犀水寒。“你真的是大王賜婚,犀氅將軍的獨女,太子妃犀水寒?”
“怎麼?”假守騰笑道:“難道你以為出了有‘戰國第一美女’之稱的犀水寒之外,你還見過如此美顏的女子?”
翼釗思索了一下,忽然撩衣跪倒。“臣翼釗,拜見太子妃。”
犀水寒眉頭一皺,沒想到那個當年霸氣十足,目空一切的翼釗還有如此乖巧的一面,目光掃了一眼假守騰,輕輕一抬手。“國破家亡,還何來太子妃。”
假守騰聞聽此言哈哈大笑。“看來你也是個識時務者。那關於太子妃之事,不如由翼釗向你講明吧!本假守,也不打擾你們敘舊了。”
言罷!哈哈大笑著出了門,房門關閉。
二人目視著假守騰出門,相互對望。犀水寒啃著翼釗,腦海中情不自禁的閃現出櫻花林中的兩個孩童的身影。她用力的甩了甩頭,企圖讓這些記憶消失。她並不是不想記起,而是時刻記著自己已經成為太子妃,翼釗的主子,即便是心裡,她也不敢逾越。緩了緩心神,顫抖的問道:“太……太子是不是已經……”
一句問話,悲傷痛苦之色頓時出現在翼釗的臉上,默默的低下了頭。“太子妃,是翼釗保護太子不利,太子他……”
信念和希望,被翼釗的這句肯定的話無情的打破,她整個人像是散架了一般,呆呆的坐在座位上,幽幽的說道:“他……真的死了。”
“不錯。太子接到大王要把犀將軍之女賜婚給他做太子妃的旨意,正為大婚做準備的時候,卻接到探子回報,大批的秦軍聚集南陽。當時他就提高了警惕,火速令人前往邯鄲城通報的同時,派出大批探子打探情況。”
犀水寒靜靜的聽著翼釗的敘述。翼釗頓了頓,繼續說道:“可是不等他派出的探子有回報,邯鄲城已經傳出訊息,南陽假守騰囤積大批秦軍,準備攻打邯鄲城。趙王下令,上黨城守軍迅速趕往邯鄲支援。”
“攻打邯鄲?”犀水寒眉頭一皺。“那為何,被侵的卻是新鄭?”
“這就是秦軍的狡詐之處。”翼釗繼續說道:“假守騰現實聚集秦軍,而後沒有暴露攻打何處,卻派人四處散播秦軍要伐趙的訊息。正因如此,趙王中計不說,就連韓王也以為秦軍要攻打的是趙國,還想要派出犀將軍前往邯鄲。誰能想到,秦軍虛張聲勢,不過是讓趙軍全部集中邯鄲城,沒有兵力助新鄭一臂之力。而當秦軍調轉槍頭攻打新鄭之時,一切已經晚了。”
“你是說?”犀水寒一皺眉頭。“就連太子倉也中了……”
翼釗不等犀水寒問完,已經一擺手打斷了她的話。“當時,太子倉就曾經講過,暴秦野心擊打,想要吞併六國,肯定不會先從趙國開始,而是從勢力較弱的韓逐一伐之。而且他曾連夜分析假守騰以往作戰之法,料定南陽的秦軍絕對不會貿然攻擊邯鄲城,而極有可能是想用調虎離山之計,破壞三國聯盟,直取韓都新鄭。”
“既然太子倉已經洞察假守騰用兵之法。”犀水寒思索著道:“因何還會……”
“太子倉就是因為看透一切,更知道膽小懦弱的趙王絕對不會相信他的話。唯有以迎親為名,留在上黨。待到大軍離去不久,秦軍攻打新鄭的訊息就已經傳到。太子倉無奈,便帶著我等不足五十名質子府近衛軍兼程趕往新鄭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