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章在小樓緩了三天。

三天後能拄著竹棍出門,身上的傷勢並無大礙,但是識海的痛卻是最大的傷勢。

陽光拋灑在梨樹上,天氣已經暖和很多,躺在院子中的石板上,渾身懶洋洋的,春來了,整個上清宗都泛著喜人的青綠色。

這個顏色是南章先前最喜歡的顏色。

識海里面,娘炮皺著眉頭,不滿道:「這個破地方你就不打算管了?」

南章躺在石板上,喃喃道:「不管,我要看他們會怎麼安排,我要看他們下一步要幹嘛!」

「都三天了,不聞不問,要我說殺了去求。界船你早都有了,哪裡去不得,你這辦事太不爽利,把情感看的太重了!」娘炮說的咬牙切齒,對南章更是恨鐵不成鋼:「可不要忘了他們是怎麼對你的,要不是有七息納神術,你在好的天賦也每個屁用,識海被毀成那樣能活下來就是燒高香咯!」

南章呵呵一笑:「不是跟你講過,在很久之前我經常會做一個夢,我始終分不清夢裡是真還是假,如今算是明白了些什麼,所以啊,這不是有你在嗎我才能有恃無恐!」

娘炮很滿意南章的恭維,又坐到了鞦韆上,不再糾結南章不去修復識海這件事了。

宗門這三日很熱鬧。

熱鬧分為兩種,第一種是蜃影賣的很便宜,便宜到外門弟子都會去買自己喜歡的選手那幾場比賽;第二種就是宗門最近進來的人很多,外門弟子增長速度很快,都是新面孔,老少男女都有。

因為南章的朱雀小院在外門這邊,很多外門弟子落腳後都會主動來拜會,隔著門說著自己的跟腳出處以及姓名年齡,哪怕至今南章也沒開門出來見一面,但每個新來的弟子都會來此拜會。

好像形成了某種慣例一樣。

南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想去知道。

就在剛剛,從外門的院牆外突然扔進來了兩枚須彌儲物戒指,那人什麼都沒說,東西落下的位置剛好落在南章的手段。

撿起來一看每一個上面都刻著三個字陳老鬼。

南章笑了笑,沉悶的心稍稍恢復了些活力,想開啟看看到底有多少的藥草,想了想還是忍住了,事已至此,陳老鬼給多少都無所謂了,他不會在這個時候來做一些騙人的把戲,東西收到了,想必他已經走了吧。

難不成剛才就是他?

南章趕緊爬起來,推開門,環目四周,一個人就在不遠的一側朝著南章點了點頭,模樣不是陳老鬼,身形卻很像。

陳老鬼嘆了口氣,被南章看見了就只能走過來,他現在是一個外門弟子,在南章這種核心弟子面前如果擺前輩的架子說不定就露餡了,他快步走了過來,彎著腰,在次見禮,模樣很怪,面部表情都扭到一起了。

南章懶得去糾結他這麼做為什麼,但肯定是要做見不得人的事兒。

「不是走了嘛?怎麼又跑來當外門弟子了?」南章看著彆扭行禮的陳老鬼笑問道。

「別提了!」陳老鬼嘆了口氣:「最近算是走不了!」

南章好奇道:「咋?」

「你是不知道,拔劍會結束後靈宗和器宗把重水所有宗門劃分為四大塊,由四個宗門牽頭,南域歸於上清宗,在這個範圍所有宗門都必須歸攏過來。。。。」看著南章皺著的眉頭,陳老鬼好奇道:「你不知道?」

南章輕輕晃了晃腦袋:「不知道,一直在養傷呢!你繼續說。。。。。」

陳老鬼也不知道南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故意裝作不知道,聞言繼續說道:「東域就是以器宗為首,西邊就是天湖心宗為首,北面就是以靈宗為首。這個訊息就是大比之後當日釋出的,雖不知道靈宗為什麼要做,但是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

說著他突然停了下來,賣了個關子。

「你這人真不爽利,無非就是妖魔即將到來,集中力量唄!」

「唉!就是這,所以噢,無數散修商人開始準備遠離重水界。可靈宗和器宗哪能讓這些人把重水搬空,當下就下令關閉了港口,所有界船一律不準放行,我這樣的人自然也出不去,為了真到那一日有個好的去處,自然需要找個宗門混著,在一個人混下去無門無派的,真到了那一日我們這些人保準是第一排送死的。」

「你這修為當個外門弟子虧了!」南章淡笑道。

「屁!」陳老鬼吐了口唾沫:「高處我也呆過,那事兒多的煩不勝煩,我給你說地位越低事兒越少,現在我是個外門弟子,等妖魔來了我們這些人身份低的好處就顯現出來了,找個地兒一貓,誰還記得少了一個外門弟子啊。」

陳老鬼略顯得意,看了看南章,繼續說道:「您現在是我的師兄,如今人多煩事多,可要多照顧我啊!」

南章笑了笑,調侃道:「你別半夜起來扭我脖子我就燒香拜佛了!你哪裡還需要我照顧啊!」

陳老鬼嘿嘿一笑:「算了,說的有點多了,在說下就遭人懷疑了,我一個新入門的弟子,走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