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建的話和他的所為在所有人看來都是沒有問題的。

這是絕對的,也是公認的。

外門弟子就是宗門的打雜弟子,這是整個修士界公認的,他們的地位就是整個修士界最下的一層,就如凡人中勞苦大眾一樣。

清掃,打雜,看護靈田藥草,雜活幾乎所有的髒活累活都是他們完成。

所以,郭建認為他殺一個凡人殺了就是殺了,在整個環境都是如此的修士世界,本身而言他是沒錯的,很多人都是這麼做的,長期已久形成的不成為的規定。

南章認為是錯了,他心裡所想是所有外門弟子所想,所有人的命應該是同等的。

南章堅持著自己的本心,所以他才會如此的殺意滿滿,所以他才會那麼在意西瓜的死,哪怕金丹的裁判站在一邊他也要拔劍殺人,哪怕這次郭建不死,下一次碰面兩人還是會死一個。

很多外門弟子在他還是外門弟子的時候他們也憧憬著一天能和南章一樣,向著曾經欺負他的人拔劍,等他們不是外門弟子的時候他們就會自動遺忘他們曾經的憧憬。

他們也會變得不一樣,會加倍的去使喚原本和自己同是外門弟子的師弟師妹。

美其名曰:成長!

南章坐在聚靈陣上,靈氣快速的聚集,然後被南章吸收,緩緩的填滿南章枯竭的氣海。

在他努力恢復的這個空蕩,陣法的幾十號人竟然罕見的停止了比鬥。

他們駭然的發現南章竟然敢當著一個金丹的面去殺人,這簡直顛覆了所有選手的三觀,每個人臉色都表現的極其凝重,他們還在陣法裡面,如果自己在攻擊陣法惹得南章憤怒出手,他會不會也要幹掉自己。

那個時候,金丹修士來的及不?

重水也安靜的很,所有人臉上八卦之火熊熊燃燒,他們實在沒有料到陰沉漢子竟然是郭建,竟然是南章的同門師兄弟。

最讓人瞠目結舌的是似乎上清宗扶搖子的死竟然是宗門的所為,如果這個訊息為真,那真是驚天的大訊息,一個宗門為了什麼竟然要殺一名對宗門舉足輕重的金丹,這裡面究竟隱藏了多大的秘密啊。

「南章在呆在上清宗會有危險!」序白肯定道:「郭建的話就是一根刺,他在每個人心裡都插了一根。」

「師兄也是相信了郭建所說的話麼?」

葉潔啟看著蜃樓,有些心不在焉。

序白嘆了口氣:「南章很敬重扶搖前輩,雖然他們相處的時間不長,但這位前輩卻是認認真真的教授他。至於郭建說的話是真還是假,其實這個一點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覺得有人在下棋,在南章身上下棋。」

李中文搖搖頭,也嘆了口氣道:「一個如此驚豔絕絕的人,手裡卻沒有一把配得上的劍,對比曹薇,在看看南章,想必所有人都明白上清宗更看好誰!我有時候多麼想南章是咱們朝陽劍宗的同門啊。」

丁一翻了翻白眼:「到時候上清宗幾個金丹來砸山門,然後就真的成了同門了!」

董大款欲言又止,張了張嘴吧,突然大聲道:「就別瞎說了,南章自己都沒說什麼,我們一個外人品頭論足就是胡說八道。」董大寬無趣的話得到幾個白眼,幾人就在也沒有說話的興趣了。

半安揉了揉腦袋,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董大寬,想到自己家已經做好了似乎要出遠門的準備,一個越來越不好的感覺在他心頭縈繞,揮之不去,盤旋不絕。

在另一個只有各宗管事才能進入的看臺,上清宗眾人臉色都十分的不好。

郭建的一番話不論真假,實實在在的讓諸位上清宗長輩百口莫辯,它就像一把刀子狠狠的插在每個人心中。

白恩心痛的不能呼吸,在她成為內門弟子之後見得最多人的就是扶搖師叔,相處時間最長的也是扶搖師叔,對於師叔的死眾說紛紜,但白恩卻怎麼都想不到這事兒會是宗門所為,可如今,郭建的話讓她產生了動搖。

動搖的點就是宗門似乎在把這件事淡化。

為什麼淡化,

只有他們知道是誰,所以才淡化。

白恩心突的就難受起來,對於後面的賽況和結果她沒有了一絲的期待,她孤身一個人默默的走出靈宗,然後默默的隱入人海。

「叛徒在信口胡言,還請水清前輩做主,此子乃是我上清宗叛逆,請上人做主把此人帶來,準我等人與他當面對質,還我等人清白!」臨清的話鏗鏘有力,顯得她怒不可遏,她心裡已經做好了決定,只要看見郭建,立即出手誅殺此人。

哪怕要付出代價,她也在所不辭。

水清搖搖頭,淡淡道:「規則之外,怕是不能如願,但在此次拔劍會結束後,仙子何為,我靈宗絕對不會多說一句話。」

臨清會是這麼一個結果,她重重的坐下,她剛才所說只不過是想告訴所有人郭建在胡說。

被人忽略的季歸,在郭建落敗的那一刻流露出一絲釋然,稍加一思索後又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