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言和陳末頭一次看到狗妖,很是稀奇得圍繞大狗轉了一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南君言咬著指頭,好奇的朝著陳末問道:“瓜哥,你說咱們家死狗以後會不會也這樣?”

這個問題有些難,陳末抬頭看了看大狗露出嘴唇外的兩顆大黃牙,不確定道:“應該不會吧!最起碼牙齒不會這麼髒,上次死狗吃完肉被哥哥拿沙子磨呢!”

牧雲忍不住露出笑臉,都說童言無忌,這兩人說話想把人給逗死。

本來正打算一氣呵成給眾人來個下馬威的大狗突然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不自覺的張了張嘴,他有些羞恥,想把兩個大黃牙給隱藏道嘴唇後面,奈何化形不完全,根本做不到。

這一切都南君言看在眼底,她絲毫不怕的指了指大狗,說道:“死狗還是別這樣了,我剛看見了,他滿嘴黃牙,估計裡面全是蚜蟲!”

大狗徹底凌亂,他從未經歷過這樣的情形,頭一次見到不怕自己的人族小女孩,正確的反應難道不是該哭嗎?

他求助的轉過頭,在熊灰無奈的眼神中,他退了下去。

“陳末哥,這個人毛髮很多誒,難不成是猴子?”南君言的又把焦點擱在出來的熊灰身上:“哇,好高啊,陳末你快看,我還沒有他的小腿高呢!”

“南君言回來!”陳末修為有了煉氣三層,他本能覺得出來的這個人給他感覺不好,他準備出手把南君言拉回來,他剛伸出手就被一根手指彈了一下,胳膊立刻就沒了力氣,掀開袖子,青紫一大片。

“為什麼要回去呢,多好的小姑娘啊,香噴噴的!”言罷,熊灰彎下腰把南君言擱在了他的手心,捧在眼前細細的打量,滿臉色迷迷的陶醉!

“你也是妖麼?”

熊灰一愣,笑了笑:“是的,我也是,你不害怕麼?”

“不害怕!”南君言搖搖頭,歪著腦袋認真道:“哥哥說不傷害人的妖就是好妖,你沒傷害我,我不害怕!”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真有意思啊!”熊灰哈哈大笑,整個碼頭都被這洪亮至極笑聲壓制,瞬間鴉雀無聲。

“呵呵!”牧雲不合時宜的冷笑格外的刺耳,他看著低頭看著自己的熊灰,淡淡道:“你剛伸指彈了一下陳末,很抱歉,你的胳膊要沒了,你自己剁還是我砍?”

熊灰很是疑惑的蹲下身,他把南君言擱在他的身後,然後盯著牧雲道:“船稅交了嗎?”

牧雲伸了伸懶腰,指了指界船,疑惑道:“你確定這話你是在對我說?”

熊灰了看一眼漂泊在港口的界船,船身的火焰紋路很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這一絲的熟悉感瞬間就壓制住了貪慾,他的腦海在不斷的收集他所知道看到的一切訊息,驀然,一道閃電刺入他的腦袋。

原本蹲著的他立刻雙膝著地,探出一隻手把藏在身後的南君言拿了出來,雙肘著地,把南君言捧到了牧雲面前。

“還不傻!應該能活一條命!”牧雲說著熊灰的生死,就如再說今天吃些什麼,很平淡,也很隨意:“格澤界主的船你也敢拿著稅來壓人?這些年都混賬到不知根底都開始準備拿孝敬了?”

啪啪!

牧雲言罷就是兩巴掌,看似不痛不癢的,卻打的熊灰嘴角淌血。

南君言看不懂,看到牧雲又舉起了手,趕緊道:“牧雲叔叔幹嘛打人?”

牧雲臉上的狠辣突然就消散的無影無蹤,立刻就換上了和煦而有些諂媚的笑:“下人不聽話,我當然得提著公主教訓一二!”

熊灰頭也不敢抬了,他深知覺得手掌捧著的小人不是人,而是一團炙熱的岩漿。

南君言從懷裡掏出手絹,墊著腳,伸手去給熊灰擦拭著血跡,小小的手絹一會兒就變得通紅一片:“打人不打臉,哥哥說的,都流血了,哎呀!”

牧雲趕緊把南君言從熊灰手掌裡抱了下來,保證道:“記得了,下次我打屁股!”

南君言看著熊灰撅起的屁股很大,應該很抗打,點點頭,覺得這個主意很好。

熊灰身後在傻的妖也明白了這次算是出了事兒,齊刷刷的跪了一地。

牧雲不忍南君言傷心,把頭伸到熊灰耳邊,厲聲道:“把這裡的事兒交待好,公主在格澤等你,是你一個人死還是一個族的死全靠你的運氣了。狗日的,你他孃的真是膽子大,這麼多妖都看著你,你他孃的對公主的妹妹目露淫穢,你他娘知不知道,我們這一群人是去了人域把他/她接回來的。

都說熊心豹子膽,我怕你是吃多了!這他娘都是小主子,老子都低頭哈腰,你看樣子還想捉人,他孃的,你真是自己找死啊!今兒要不是看在長庚主子的面子我才懶得跟你說這麼多,快去安排吧,事兒就是這麼一個事兒!”

熊灰再無先前一絲霸氣,壓聲入線,低聲懇求道:“我這,我這也是不知道啊!”

牧雲懶得去糾結熊灰知不知道,說句實在了,一個碼頭的管事在妖族階級裡面充其量就是一隻大一掉的螞蟻,他死或是怎麼去死,沒有人會在乎,也沒有人會為此說些什麼,貴人的時間是有限的,他們就算知道也充其量是知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