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明的信和啟明的做法解決了南章心頭最迫切也是最擔憂的難題。

小院雖然有很多東西是兩小的最愛,例如色彩多樣的鵝暖石,陳末自己開掘的小藥田,南君言的小木雕,小刻刀,陳末最喜歡的幾個小貓妖。。。

南章已經不止一次得答應了他們,到時候去接他們的時候一定帶上,而且自己在家一定會保護好它們。

孩子們以為這跟走親戚一樣去啟明那裡玩幾天就會回來,但南章心裡卻明白,這一次的分離可能好多年,也可能是一輩子。

格澤界是妖域的中心,很遠,很遠。

劉總管被協同陪著幾個孩子去購物了,穿的,吃的,玩的,用的,只要兩個孩子開口,劉總管不買,跟著去的那個四個人也會主動掏錢,他們非常的樂意,花錢都花出了一種奉獻精神。

只要你掏錢慢了,其餘的人的錢都已經到了賣家手裡。

南章則被留下,準確的說是被五個人中地位最高的一個給留了下來。

他從須彌中掏出一個半丈長的木匣,木匣落地那一刻,屋裡的石頭地板開始皸裂,清脆的嘎嘣聲,如同瓷窯裡瓷器接連不斷的開片聲。

“這是什麼?”南章顯得格外得好奇,平放都能把地板壓碎,那匣子裡面的東西肯定是極沉極重。

“這是家長託我們給您帶來的一把劍,您可以開啟看看!”

不知道為何,南章感覺自己從這個人說話的口吻中聽出點不一樣的味道在裡面,可要捉摸他到底想傳達些什麼,但又沒頭緒,晃了晃腦袋總感覺自己這是過於敏感了。

南章開啟了木匣,一柄很是普通的劍躺在裡面,它不光潤也不鋒芒畢露,劍身山下黑黑的,其實細看之下灰褐色多,有些像銅鏽,比平常的劍寬一些倒也沒有了什麼不同。

“這是什麼劍?”南章好奇問道。

“你還是先試試,如果能拿起來我在告訴你它的名字!”

南章拍了拍手掌,笑道:“言外之意是不是說,如果我拿不去起來就另當別論了?”

這人點點頭,算是再說就是如此,雖然這一步根本就不是啟明的指派,但在這一刻,他強忍著一陣陣刀割一樣的痛楚,也要看看這個少年能不能拿了起來,這可是連山劍啊,蓬萊的連山劍啊!

如果不是為了族人能夠活下去,又怎能拿祖宗的傳世之物做交換。

“還未請教前輩名諱?”

“無家之人談不上名諱也稱不上前輩,如果非要說出個名字,你就叫我賊子吧!”

南章笑了笑:“你這樣的人真累,一個人如果連名字都不敢說,那他在生活中一定唯唯諾諾,賊子,嘿嘿,看來你的心還是很有想法的。。。”

“你在教訓我?”賊子明顯的有些動怒了,他感覺在南章的言語中自己的一切藏著的心思都會被一下子挖出來,放在太陽底下暴曬。

南章拍拍手,笑道:“這樣才對,要勇於表達心中的想法,要多思考。。。。嘶。。。”言罷,他的雙手已經握在了劍柄上。

靈力在手掌奔湧劍身紋絲不動,輕微的酥麻感從掌心蔓延,這種感覺就像是無數細小的氣泡在碎裂,產生出一中微微的拒力,它似乎如同一個美人,看著穿著破舊的南章朝它走來,厭惡的捂著閉著往路邊不著痕跡的側著身子避開。

雖然這把劍並沒有如此,但手心那微麻的反彈了告訴自己,這樣形容是沒錯的。

“很重吧!”

“很重!”

“拿不起來就算了,要學會承認自己的不行!”

南章也沒有想到這個叫做賊子的老頭為何會突然對自己多了些敵意,而且還學著自己的語氣來取笑自己,他仰頭哈哈一笑:“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

靈力噴湧而出,當靈力透過劍身的時候,灰褐色劍身變成了五彩色,燦爛無匹,星光點點,南章神識緊著噴湧而出,賊子帽子下露出的長髮無風自動,帽簷下的眼眸透出驚異和不解。

無彩色的劍身綻放出微光,紫色的星辰開始閃爍,這一刻南章忽然看到了無數的亭臺樓閣,隱約人形的影子悚身入雲,劍身依舊紋絲不動。

南章被徹底的激起鬥志,一瞬間南章在也沒有刻意的去壓制修為,靈力在度奔湧,歸藏全力開動,無邊的地氣從重水這座山拔地而起,如候鳥歸巢般湧入南章的身體內,南章骨節發出悅耳的轟鳴。

“給我起來!”南章低聲嘶吼。

這把劍輕輕的動了一下,慢慢的還是被南章給立了起來。

“這樣算麼?”南章氣喘吁吁,渾身汗如雨漿,氣海的靈力已經被消耗得一乾二淨。

賊子摘下了頭頂的長帽,露出一張很是苦楚的臉,像是有無盡的心事一樣,但目光卻是很威嚴也很挑剔,又似乎時時刻刻都在生氣,時時刻刻都在尋找別人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