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修見鬼一樣的張大了嘴巴,他驚愕的看著南章,就像真的白日見鬼。

怎麼可能?

師兄他們不是這麼說的,他這麼能這麼強,不是說有些天賦麼?不是說他會是宗門未來的丹爐麼?不是說他一輩子就只能煉丹麼?

這這。。。。

在何修心目中,南章已經被宗門放棄了,他永遠都是內門弟子,他永遠都只能煉製清水丹。他貪婪,賺的比宗門還多卻不知道回報宗門,他好色,跟女弟子不清不白,這樣的人怎麼能配的上這麼純粹的戰意。

上次吃虧是吃的沒有防備的虧,在這種野種身上吃虧,才讓何修耿耿於懷,被一個自己和宗門都看不起的人身上吃了大虧,他如何能服氣,又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此乃生平大恥!

可是。。。。

現在,何修簡直不可信自己的眼睛,一切視乎都被顛覆了。

半安收起輕視,對方的氣勢很強,很意外,也很跟葉潔啟說的不一樣。

不過,眼前並不是去計較的時候,他可不是丁一這種半瓶子水,也不是李中文這種痴心玩妖獸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紈絝,半安家境也是極富裕,管教卻是極其嚴格,日常花費是跟修為掛鉤的,修為不努力,錢都沒得花,半安算的上是真材實料。

雖驚但不懼怕,一躍上前,朗聲應道:“我來。”

他身後傳來更大聲的呼喝加油聲。

半安亮出自己的劍,一柄淡青色的骨劍,無鋒,古色古香很有歲月感,隱約可見淡光流動,劍身由骨節組成,細看之下嶙峋坎坷,似乎有呼吸一樣在輕微的上下襬動。

魔骨劍,四品!

南章不知道,但觀其歲月感應該是個好東西。

南章不得不感嘆朝陽劍宗真的是讓人無法琢磨,好不容易來個劍修,還是個玩骨劍的。南章掏出自己的圊山劍,半安明顯有些驚異,原本以為自己的劍算是特殊,沒有想到對面更是特殊,像一個大門板。

這要呼在身上,不斷幾根骨頭那真是對不起這把劍,半安心裡暗暗決定,一定要離開這把劍遠點。

“請!”半安話音才落,人就衝出去了。

南章速度更快,在請字出口的時候南章已經彈射而出。

圊山劍和骨劍毫無花哨的相撞,簡單的相互衡量。力量上半安明顯落下風,退了好幾步,胳膊微微發麻,晃了晃了胳膊,抬手,骨劍在刺。

劍招羚羊掛角。

南章劍身輕懸,一招聚水噴湧而出,他如今這招與往日不同,劍招雖相同,但少了痕跡,多了飄逸。

半安輕笑,舉劍再刺。

南章眉頭微蹙,一道凌厲的冰山拔地而起,如泰山壓頂,朝著南章罩下來。

劍招揮山。誰也沒想到這才一開始半安就不打算隱藏實力了,打法更是選擇硬碰硬,放棄了靈巧奇襲的路子,比的是誰靈力更雄厚,誰更能抗的住。

南章冷哼一聲,舉劍,劍意含而不發,斜砍橫劈,圊山發出劍鳴,一道微紅的灰色光柱狠狠撞擊冰山,冰山顫抖,冰塊簌簌下落,半安臉色未變,趁著這機會在次揮劍直刺南章氣海。

南章有些意外,原本打算是直接擊碎,未成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強韌的多,不過也不必過於擔心,在有一劍,這冰山定碎,正欲揮劍在砍,這時半安已經出現在身前,轉眼間南章險象環生,似落在下風。

南章想都沒想,直接收劍,抱劍化作流光直衝半安胸懷,眼裡寒光一閃,拳腳立刻施展,半安身上亮起光芒,法甲已經啟動,一拳正中半安胸口,力道之沉超出半安預料,他剛提起的一口靈氣竟然被這一拳給打了回去。

藉著拳勁,半安已然退到了冰山之外,他的目的就是借用護甲的保護性打斷南章的節奏。

圊山劍在次亮起,水滴石穿。

雪花突然變成了雨滴,密密麻麻,如同大雨傾盆而下,又如珍珠粒粒分明,無數劍芒從水滴裡鑽出,傾瀉而出,朝著冰山傾瀉而出。

轟!

冰山瞬間千倉百孔,碎成了冰渣,無數的冰渣四濺,把正在圍觀的弟子打的哇哇亂叫,但就是這樣也沒有人挪開自己的目光,如此稍縱即逝的比試,真要是錯過了,那就是最大的遺憾。

無數劍芒依舊沒有消失,它們隨著南章的奔襲的身形一起朝著半安湧去,綿延不絕,似乎無窮無盡。

“厲害!”李中文由衷的讚歎道,此時他已經心服口服,原本以為相差不大,原來對方上次留了手,當日如果真要使出這招,該如何去抵擋,上次輸並不是自己的大意,而是自己的確技不如人。

丁一臉色明暗不定,突然重重嘆了口氣,這刻,他也釋然了,深有同感的點點頭:“我不如他。”

李中文突然也嘆了口氣:“我明明看見他已經沖毀了我的神識禁制,但不知道為何去沒用我的淵清劍,真想看看淵清劍在他手裡是什麼模樣啊!”

葉潔啟臉上沒有了一絲的笑容,她內心掀起滔天駭浪,半安的修為她是知道的,築基七層修為,劍法已經觸控到了劍意的門檻,在朝陽宗長輩裡面的他的關注並不比丁鼎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