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門的集合大廣場上已經黑壓壓的堆滿了弟子,原本該是演武石臺跪了十多個弟子,其中老許頭就在裡面,原本一絲不苟的頭髮,現在亂糟糟的像個雞窩,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眼神空洞絕望。

這人已經完了,南章心裡默默的唸叨。

終於找到曹胖子,南章懸著的心總算是安穩了。

多日不見,曹胖子給了南章一拳,南章給了曹胖子一腳,兩人算是見禮了。

“老許頭怎麼沾上?這事定了嗎?”南章擔憂的問道。

曹胖子嘆了口氣:“基本算是定了,現在臺子上的算是都完蛋了。”

“不應該啊,不應該啊,老許頭比咱們都清楚這事兒的嚴重性,我還是有點不信。”若說門中最不容易的排個名,老許頭絕對能排的上,光是幾十年的外門弟子門中就少有。

“沒有什麼不應該,正因為他很清楚,所以他才敢鋌而走險,他的兒子你知道吧,據說天賦不錯,這些年老許頭這麼拼命大半是為了他兒子,買劍訣,給宗門的供奉。為了不耽誤兒子的修行,他一個人要交兩份供奉,他自己的和他兒子的。”

曹胖子嘆了口氣,接著說道:“老許頭修為不高,卻擁有近三百畝的靈田,這麼多靈田產出才堪堪夠用,至於他為何鋌而走險,據說是兒子到了八層的關口,為了扣關,需要不少的丹藥和靈石,一是孩子用,二是用來打點。

想給孩子有個好出路,於是就賣給了咱們宗門的路線圖給了一個陌生人,近日出了事兒,給牽連出來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天權子峰主來了,議論紛紛的場面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南章看到天權子掃了大家一眼,手一揮,十多個人頭就滾到眾人面前,場面失控,所有同門尖叫著往後躲,可始作俑者依舊靜靜的漂浮在空中,如劍的眼神冷冷的看著所有人,無邊的威壓一息強過一息,三息過後,沒有人敢看空中飄著的那個人。

“人妖不兩立,下次形神俱滅,諸位好之為之吧!”

天權子來的快去的也快,留下的話和地上的滾滾人頭無時無刻的衝擊現場所有外門弟子。

南章和曹胖子都沒了心情,鮮血人頭,對兩個沒有見過大世面的人來說衝擊力是巨大的,宗門對待妖的態度強橫的讓人心底發寒,都是在宗門幹了幾十年的弟子啊,說殺了就殺了,對人命的態度就像隨意的去踩死螞蟻一樣。

回到青雀臺回到小院,南章腦海裡面還是那揮之不去的一幕,可以確定,這事沒完,外門弟子能給妖帶去多少有用的訊息,能提供有用訊息一定是內門弟子,現在外門弟子出事兒了,內門中一定會有,宗門會查的很嚴,也會下很重的手。

外出未歸的弟子要倒黴了,郭建師兄,胡水兒師姐,宗門一定會重點問他們去幹嘛了,去了哪裡?

南章感覺,妖還是會來,他一定藏在某個不知道的地方,弄了這麼多人,他不會無功而返的,一定會有後招。

就這麼過了半月,門派依舊沒有什麼動靜,內門弟子有五人徹底消失了,今天又聽白恩師姐說,又有兩位師兄被宗門叫去問話了。

如今訊息散了出去,上清宗上空在次籠罩一層陰雲。

如今已經是初秋,離每年最大的靈草靈藥收穫還是兩個月,大家都在心裡祈禱,祈禱這事兒趕緊翻篇,自己好能出去,好能找人幫忙,如今人人自危,唯恐身邊的人就是跟妖有交往的人,沾上了就完蛋了。

祈禱沒用,今日一早,外門弟子在次被召集,所有人在次集合到演舞臺,又有十個人被砍下透露。

下午,執法師兄找到了南章,兇巴巴的告訴南章葉秀被查了,自己如果知道什麼要趕緊上報,不要為了什麼義氣兄弟而白送了自己的大好年華。

南章陡然緊張起來,葉秀也被查了,這他麼到底是什麼妖啊,來了多少啊?

無論什麼時候南章也沒有像今天一樣沒有了勁頭,拼的勁頭。

南章沒有想過自己會死,也沒有想過以後的生活會是怎麼樣,從三年前開始,南章決定自己要好好的活著,平淡也好,激情也罷,都要認真的活著。

倘若葉秀通妖坐實,自己,曹胖子,董旭沒有一個人能跑得了,最輕的處罰就是趕出宗門,門派不會把一個不穩定和不確定的因素放到裡面。

夜色降臨,今天給孩子們放了假,朱雀山除了偶爾的狗叫聲,只剩下安靜了。

朱雀山離內門和外門都比較遠,山內的生活在這禁嚴嚴令下更顯孤獨和枯燥。先前在外門的時候幾個人還能在屋頂上聊天娛樂,講一些奇聞異事,說說一下八卦,剩下的時間大部分都放在能夠成為內門弟子的修煉上了。

某種程度來說內門壓力也大,每年一次的修為大考核就足以逼瘋很多人,修為越高的自然越靠前,福利自然越好,就這一項內門的生存壓力也是很大,他們要學的東西很多,希望有幸能夠參加試劍大會。